龍熙點點頭,“他應該有什麼辦法能夠找到我的位置,他已生心魔,快要成為邪修了。”
“他想做什麼?”謝聽瀾氣勢驟然冰冷,漂亮的桃花眼沒有絲毫溫度,淩厲肅殺。
龍熙哼笑:“還能是為了什麼?妖血,妖骨,妖魂,至于做什麼,提升修為,達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這還不好猜嗎?我早說過,妖在仙門從來都是危機重重。”
說話之間,一道紅光飄過主殿,龍熙一眼看到了紅光飄過之處,妖魂哭嚎的無邊罪孽。
眼睛被刺痛,她微微偏頭,心中的殺意已經幾乎克制不住的翻湧成海,仿佛回到了前世衆生與邪修決戰之時。
擡手一掌轟出,飄來飄去卻不得其法進入殿内的菩提珠便被擊碎,靈光潰散,哭嚎的妖魂随之散去。
但是普成羅漢并沒有現身。
龍熙冷哼一聲,料到他是知道謝聽瀾在殿内,不敢動手,想來也是,一個元嬰期的佛修,如何能夠與化神期的無情道劍修一較高下?
他在等一個時機,而恰巧龍熙不想繼續等待。
于是她從榻上跳下地,故意大聲道:“沉璧,我要出去看梅花,你陪我嗎?”
謝聽瀾了然,壓下心頭擔憂,淡聲配合道:“你先去,有事叫我。”
“好。”
龍熙朝他眨眨眼,手上金镯一轉,一道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細細銀絲便纏在了謝聽瀾的手腕上,她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手中還抓着那面萬獸通靈鼓。
本來隻是為了妖血和神通铤而走險的普成羅漢,看到那件聞所未聞的神器,眼中貪欲與殺念翻湧的越發激烈,幾乎按耐不住自己的沖動。
但是那小崽子實在警惕的緊,竟然不肯離開大殿前,再這樣下去等昭煦劍君出來就再難尋到機會了!
想不到昭煦劍君竟然對這個小半妖崽子如此關切,難怪謝家言辭不忿,想來昭煦劍君本身就喜歡與這些妖邪之類為伍!
他的目光簡直不要太露骨,龍熙一出大殿就感受到了存在感強到難以忽略的目光,許是覺得她一個幼崽不會有這麼敏銳的感知,才如此不加掩飾。
龍熙忍着惡心,深吸一口氣,還不是時候,至少要等謹沉劍君帶着各宗負責人來,親眼見證,才能相信啊。
普成羅漢雖然不知道謝聽瀾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并且已經通知了謹沉劍君,但他深知機不可失,于是靈機一動,用靈力捏了一隻蝴蝶,讓它去将龍熙引到遠一點的地方。
龍熙果不其然的“上當”了,追着蝴蝶一路跑,卻沒有按照他預想的跑到偏僻的山谷,而是直接跑到了石闆路上,随後一爪子将蝴蝶爪碎。
普成羅漢估算了一下距離,感覺也差不太多,便果斷的出手,一掌拍向小幼崽的後心。
龍熙倏然擡眼,金色龍瞳不見絲毫天真無邪,反而流露出不符合年齡的森冷殺意,僅一對視便讓普成羅漢心髒漏跳一拍。
“普成!爾敢!”
一聲暴喝從天而降,風仰月速度奇快的一把撈起龍熙,轉身便是一腳。
滿面驚怒的謹沉劍君與緊随其後的各宗族長老們踏空而來,神色凝重的審視着普成羅漢,語氣更是不善:“普成!你想做什麼?”
普成羅漢沒想到他們竟然會來,被人當面看到自己暗下毒手,已經是被駭得魂飛魄散,哪裡還記得什麼說辭?
謝聽瀾“聞聲”趕來,神色冷肅,如冰雪神像“阿蘅!怎麼回事?”
龍熙茫然的搖了搖頭,朝謝聽瀾伸手要抱,“不知道為什麼,大家就都來了。”
“幸好幸好,崽崽沒事,再來晚一點就等着給崽崽收屍吧!”風仰月驚怒交加,一向春風和煦,出了名好脾氣的太越道尊一怒,無人敢觸他的黴頭。
龍熙左看看,右看看,大大的金瞳茫然又清澈,一派無辜的嬌俏模樣,看得人心都軟了。
【可愛的小崽,這該死的秃驢,竟然敢動這麼可愛的寶貝兒,腦子被驢踢了?】
這是那個喜歡八卦的女長老。
【還好還好,沒有來晚,要是真讓這小不點兒死在這裡,她出竅期的娘該不會把仙門掀個個兒吧?一千多年前的九鳳已經夠可怕了,可别再來了!】
這是白胡子老頭。
“普成羅漢,不知道這孩子究竟是哪裡惹了你的眼,至于不遠千裡,跑到這裡來暗中下毒手?”謹沉劍君氣勢凜然,肅聲斥問。
普成羅漢被抓了個現行,想要狡辯都沒辦法,目光惡狠狠地看着龍熙,啐一口血沫,厲聲道:“一個不人不妖的雜種,殺了又能怎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們還把她當成寶,遲早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