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注視下,那綠意和近乎燃燒的紅交織在一起,抖動的手腕像要塗抹顔料的畫筆,在林皓卿的身上塗滿了炙熱。
林皓卿似乎聽到醫生的喘息,極淡,極快的消失。
他應當是聽錯了,嚴謹的醫生不會對可憐的患者有那種心思,在空蕩蕩的診室,越來越嘈雜的,分明是水聲。
林皓卿緊繃的縫隙被撬開,他失神望着天花闆,無措的眨了眨眼睛。
“功能,正常。”
他聽到醫生依舊冷靜自持的聲音。
“接下來,請務必請将觸診時的感覺誠實的告訴醫生,有利于診斷。”
林皓卿别過頭,從低處仰望醫生,醫生的聲音像是隔着雲端,傳了很久才抵達他的耳膜。
他喜歡醫生的讓步和嚴謹,這種體貼補償了他在婚姻中長久以來的期待,似乎他又能做那個依偎在丈夫懷裡的小小妻子,讓他的嬌氣和别扭找到落腳。
他收回視線,閉着眼睛,天鵝似的頸子繃着,鼓起勇氣:
“醫生,我準備好了,開始吧。”
口罩下醫生喉結滾動,林皓卿連貝殼似的腳趾都泛着淡淡粉光,隻剩下一件白襯衣,可偏偏這該死的布料,将上身牢牢的包了起來。
那片隐秘之地,藏着他垂涎的糖果。
不要着急,他會嘗到的。
他聽到大腦裡其餘7個聲音沸騰的咆哮,他們被煎熬,在軀殼裡撞來撞去。
“那我開始了。”嚴景铄戴好醫生的眼鏡。
......
沒有甜蜜香味的掩飾,被剖開的深處,連同欲望一同被釋放的信号是不加掩飾的鹹。
本就應當是鹹的,帶着他藏在最深處的绮思,還有卑劣的背德,貪圖享樂的愧疚。
他不喜歡甜味,他早已失去童真,成年之後對于虛假的僞裝有了天然的戒備,可脫掉一切,他僅剩的仍是孩童的無助。
當醫生的檢測漸入佳境,患者無法忍耐的掙紮,聲音也不對勁。
“是正常的,是正常的!”
患者不由自主的流淚,咬着嘴唇,牙齒都在打戰,漂亮的眼睛漫着水光。
“醫生,是正常的吧?”
醫生後退一步,視線慢條斯理的從患處轉移到病人的表情,神色如常脫下濕哒哒的乳膠手套。
“林先生,檢查并沒有完成,請你尊重我,信任我,别再拒絕我了。”
林皓卿不敢低頭看,在醫生的指責下,他就像犯錯的小孩。可他分明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發生了無法控制的變化。
他的恐懼和委屈被一身整齊的白大褂撫平,他吸了吸鼻子:“對不起,醫生,請繼續吧。”
醫生冷眼旁觀的瞧着,不滿道:“這個姿勢找不到孕-囊,你下來吧。”
林皓卿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是寶寶出生前要住的小房子嗎?
他瞪大了眼睛,即将懷孕的期待化作實感,不由自主去摸自己的小腹:“不在這裡嗎?”
醫生拿出消毒液仔細擦拭自己的手:“帶着手套我找不到位置,你換個姿勢。”
林皓卿不敢再抵抗,他生怕得到不樂觀的檢查結果,四肢并用從病床上翻下去,背對着俯下身子,腿還是發軟的。
“醫生,開始吧,幫我檢查我的“孕-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