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最終的使用都要看周圍有沒有人，但是三種異能力選一個和三百種異能力選一個還是有點區别的。

“現在就用出來吧，隻有在不斷的試驗中你才能掌握自己的異能力。”

我：“但是，接下來害怕的就會是亂步先生了。這樣也可以嗎？”

他說：“來吧。”

*

“「世相」也挺符合它的名字的，簡單的世間的相貌，各種人的經曆構成了這世間的相貌。”

我吃完午餐，把勺子放在瓷盤上，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織田作之助。

他說：“那我的經曆也可以看出來吧。”

“大部分人的大部分經曆都可以。”我在高凳上晃着腿，“織田先生原來是個殺手，金盆洗手之後還做了很多事情，前幾個月還解決了‘蒼之使徒’事件。”

然後我轉身掃視着店裡的其他人，非常小聲地說着，“左邊那個大叔上個月剛辭職，那位小女孩昨天拿了幼兒園的小紅花，角落裡的那個——”

——什麼都沒有。

我手指一僵，視線緩緩上移，對上一片雪白的繃帶，一圈一圈地纏繞着那人的脖頸，血一般紅的圍巾随意地纏在衣領處，蒼白纖細的手指捏着圍巾的邊緣。像是察覺到有人在看他，手指的主人松開了圍巾，調整了一下坐姿。

接着是什麼我就不敢再看了，重新轉回來看着織田作之助。

“好了嗎？那我們回去吧。”我說，這時候我甚至忽視了原本就是織田在等我。

“嗯，走吧。”

*

我們走向門口，這個時候陽光刺眼，金色的光線幾乎算是破窗而入，踏出門框之後，更是一片明亮的海，還有車玻璃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但這一切其實是因為店中的光線太暗了吧。

從前在貧民街的棚子裡也差不多，那個地方陰暗又潮濕，冬天尤其是漆黑一片，即使是白天也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拿了《賣火柴的小女孩》劇本，然而隻要出來之後沿着凹凸不平的石子路再往東方走幾十米，就能見到陽光。

我想，要不今天再去一次吧。

“織田先生，我一會有個想去的地方，您要是有事的話就先離開吧。”

“還是那個地方嗎？”他也熟悉了我想去的地方，畢竟不是第一次了，我身體剛好一點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出門了，那次我到達的地方更多，以至于最後完全沒有力氣回到偵探社，隻能拜托當時正好在外面的谷崎君把我帶回去。

後面幾次我就隻去一個地方了。

我：“對的，也許會有我認識的人。”

——“找幾個可能認識的人”。

我一直都是那麼說的。

但其實那裡面始終沒有人，也許他們像原作裡一樣，因為偶然得知了強盜和港口黑手黨秘密交易的時間地點被殺死了，也許他們隻是像我所在的世界裡一樣，搬到了其他街道裡。

雖然我知道前者的可能性遠比後者大，如果我想見到芥川君和小銀的話，這個時間去port mafia更可能見到他們，但是我一直都是繞着那五棟大樓走的。

有點像葉公好龍。

織田作之助：“但是他們并不認識你吧，即使不是同一個世界裡的人也想要見面嗎？”

我緩緩點頭，“是的，即使是我認識他，他一定不認識我。”

“當然也可能找不到。”

我苦笑着，擡起手想撥動一下羅生門——但是羅生門已經很久不曾出現過了。

芥川君，你應該有好好地活着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吧。

其實這樣也夠了。

“啊算了，我們還是回偵探社吧。”我盯着自己的鞋看了一會，還是那麼說了。

“不去了嗎？其實我後面并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陪你去的。”

“不了，那麼多次都找不到人，今天也不會有的。”

見到也不是我熟悉的那個人了。其實就算這裡的芥川君在port mafia了也沒關系，隻要他還好好地活着就行了。

但我的芥川君呢？他現在還好嗎？按照最開始大家告訴我的說法，我的棺材至少有兩年了，如果兩邊的時間流速一樣的話，芥川君現在也有18歲了。

他會在做什麼呢？

我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