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找到什麼能吃的東西，晶子打算去附近的粗點心店烤文字燒，裡面大多是賣給孩子們的廉價點心，還有不少日用品和玩具之類的東西。她順手買了兩塊小狗樣的橡皮。

“約子！你好了嗎？”晶子拿着買來的早點在玄關處換好鞋。

“快啦！”約子懶洋洋地坐在床腳系好衣服上的扣子，但裙子還沒拉上拉鍊，一起身就往下掉，牙刷還在嘴裡，她幾乎騰不出嘴咒罵。

晶子把文字燒放在桌上，快速地跨了兩三步來到她跟前幫她提上拉好，然後提着約子胳膊，讓她起來：“至于麼你！昨晚又打遊戲了？”

“怎麼可能？？？”約子本來沒太在意，但突然想到了什麼随時社死的事似的，“不會你翻我書櫃了吧？”

“啊，書櫃上有啥？我隻是看到電視櫃下面有遊戲機而已……”晶子應道。

約子放下心來：“嗯……好香。晶子姐姐能不能幫我把吃的拿過來啊?”

晶子拿着文字燒進來，在約子鼻子前面晃了晃，等她要拿的時候，再一把抽開，往餐廳走去：“想得美。”

……

還沒望見校門口，晶子就聽見吵嚷聲一片。她忙拉着約子過去查看。

門口都是警察和附近的居民，當然學生也不少。

亂步叉着腰在看牆壁上的告示，從粘在一起的眉眼來看比約子不會清醒多少。

晶子心生一計，湊過去，把裝着草莓大福的小袋子伸過去。

亂步快速警覺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不許動，我看到就歸我了。”

“行吧，話說太宰不是□□的幹部嗎？怎麼連個早飯都不給你買？”她邊說，邊把目光移向逐漸走來的太宰和中也。

太宰的臉色不是太好，可能是昨天吃下的那管牙膏還沒消化的緣故，中也還在一如既往地錘他。

既然如此……好吧。

“出什麼事了？”約子還在狀況外。

“第4起怪死事件。”亂步扶了扶眼鏡。

“誰？”

“城之内耕兵，高二C班的老師。”

“啊？”約子感到一陣頭痛，不屬于自己的記憶被強行塞進大腦。

城之内耕兵，從小就是優等生，父母對其的期望值很高，考試失敗後不得不再次複讀，可盡管考上好大學，生活依舊失意，沒有找到理想的工作，來到普通高中當老師，心裡從來看不起自己的學生。

把他們當做低賤無知的動物一般，哪怕是對立原美智代這樣聰明漂亮的學生，也并不高看。他始終有一種：我讀了這麼多年書竟然就隻能來給你們這群人上課。

在腦海中的畫面裡，約子看着城之内慢慢地走過來，臉上帶着詭異的微笑，她覺得害怕，但他似乎很愉快，幾乎能哼出曲子。

她往後靠，被椅子絆倒。他步步逼近，不緊不慢，遊刃有餘的，仿佛她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一般。

她看着他用拙劣的畫筆在白紙一遍遍介紹需要她擺出的姿勢，逐漸意識到自己在經曆什麼。

天哪，那是美智代的人生。

“約子？”晶子環抱着她，隐隐覺得她的狀态似乎有些變化。

“哦，我沒事。”約子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臂。

亂步正在跟警察交流。

他之前問的幾個警察都一臉不耐煩，對眼前這個嬉皮笑臉的小孩實在不信任。

但這位叫襟尾純的警官倒跟他很聊得來的樣子。人似乎挺和善。

“是今天第一個來上班的老師發現的，就死在校園正中央，兇手顯然沒有想要掩藏的意思。”他身材高挑，皮膚白皙，臉上稚氣未脫，像是剛入行的新人。

“甚至希望被快速發現，做法很張揚。”亂步分析，“所以很可能是無論如何都抓不到的人。”

“嗯？”

“純警官，方便讓我們進去看看嗎？”亂步笑起來總是那麼天真無邪，和襟尾純一樣稚氣，隻不過，他并不是真的無邪。

“呃這……”他偷偷瞧了一眼亂步邊上的晶子。短發女孩嘴角含笑，穿着簡單的校服，但整體感覺很幹淨，看着他的時候眼神不閃不避。大大方方的，是少有的明豔色彩。

她揮了揮手，跟他打招呼：“您好，我們都是這所中學的學生。”

“好吧。我帶你們去後門。”襟尾純來自警察局新成立的部門心靈對策室，那是針對近期發生的一些靈異事件而設立的。畢竟怪死事件的死者幾乎連法醫都難以确定兇手的作案方法。

而眼前這幾個人，隐約讓他感到一些不同，大概是靈能力者之間的心有靈犀，他斷定他們中一定有強靈力者。

襟尾純帶着一行人到後門，他拉開警戒線，說先帶晶子和亂步進去，因為其他人……看起來精神好像不太正常的樣子。

晶子回頭看了一眼。

似乎好像呃……确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