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看在阿思的面子上,不同你計較!”
“我才是看在阿思面子上,不與莽女論長短!”
“阿思就一個面子,我先看的!”
“我與阿思天下第一好,我先!”
林思:……有時真的很想将她們關進大牢裡。
“哎喲。”
一旁撐着臉打瞌睡的段芳和忽而醒了,按着額角哎呦哎呦叫起來。
“老段?”
“老段你怎麼了?”
方才還吵鬧的兩人蓦地安靜下來,一臉擔憂看向段芳和。
林思也連忙靠了過去,“主簿,頭疼?”
可算不鬧了。
段芳和左右瞥了一眼齊月娘和衛金嬌,假模假式咳了兩聲,“這幾天沒睡好,緩緩就好了。”
“要麼去看看大夫吧?”
林思一眼看穿她的用心,含笑往後靠了靠。
“那怎麼行?!看時辰,新的司監馬上到任,我還得去見他們呢!”
段芳和忙搖搖頭,找了個再合适不過的借口。
“什麼新司監?那案子結了?”
林思有些發懵,她又錯過了什麼嗎?
段芳和也懵,“昨日我沒說嗎?有人認罪,司正便結案了,新司監是太子親自提攜的,今日到任。”
衛金嬌撓頭:“說了吧?”
齊月娘回憶了一下,非常确定地點頭:“說了。”
三雙眼睛突然齊刷刷落到林思身上,眼睛無言,但林思仿佛聽見她們震耳欲聾的問話:你神遊了嗎?
答案是肯定的。
林思非常清楚自己昨天是個什麼狀态,别說神遊,說是魂魄散了都不為過。
“大……概吧?”
她幹笑了兩聲,用甜甜的笑将這事兒揭過。
但心裡的笑卻是冷的。
什麼有人認罪。
一聽就知道,無非是殷嘉找的替死鬼。
又一條人命。
那女人是活閻王,在人間收人命的。
好不容易壓下的愁思翻湧起來,林思掀開手邊珠簾,深吸了兩口冷氣。
視線卻猝然捕捉到一幢不遠處的高樓。
樓閣位置應該是甯京主幹道上,一眼望去,樓體渾身通紅,似乎還漾着水光,簡直像一塊巨大的血塊被雕刻成樓一般。
勾檐廊角之下挂着通體金黃的銅鈴,鈴下還隐約墜着白色的絲線。
縱是白日裡看見,也覺得其中透着一股說不上來的詭異。
“那是什麼地方?”
甯京的輿圖她記得,圖上幹道并沒有這樣一幢怪樓。
齊月娘湊過來看了一眼,一下便認了出來:“聖醫樓啊?兩日前修葺的,是神醫安甯入京的住所。”
“神醫安甯?”
齊月娘嗯了聲:“我也是才聽人說的。據說她能肉白骨活死人,有通天本領。就是身世有點慘,全家為醫,卻都為了一場瘧疾死了,隻有她自己活下來。也不知道真假”
神醫?
林思品着這個名頭,一隻手不自覺放到了腹部。
是真是假,探探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