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傻小子!”周子舒心下嘀咕道。
“成嶺哥哥好笨哦,都沒有認出來我們!”夜霜寒遺憾的說着,然後夾了一口菜,繼續他的幹飯大業。
“人小鬼大!”周子舒嗤笑道。
等小二把二人需要的東西都端上來以後,夜霜寒小朋友就把小手伸進了一直背着的小包袱裡,小胖爪掏啊掏的,掏出了一個白玉瓶子,打開瓶子的一瞬間,一股陳釀的醇厚香氣迎面撲來,周子舒頓覺嘴裡的酒沒味了。
夜霜寒倒出一滴液體,滴進周子舒裝滿清水的酒葫蘆,蓋上瓶蓋,酒香頓時消散,隻餘鼻尖一抹餘香環繞不絕。
周子舒雙眼放光的盯着夜霜寒的一舉一動,看着小不點小心翼翼的把白玉瓶放進那奇怪的小包袱裡,然後抱着他的酒葫蘆開始肆意搖晃。
忍了又忍,周子舒不得不承認,他忍不了了,“喂,小不點兒,剛剛那個是什麼?”
夜霜寒并未回答,隻是把酒葫蘆遞給周子舒,:“便宜爹爹,你要不要嘗一下,很好喝的呦。”一副引人犯罪的樣子。
“什麼東西?”周子舒一臉嫌棄,涼水兌出來的還能有什麼稀奇。
“天上人間難尋覓,三千紅塵僅一壺。”夜霜寒小大人般的搖頭晃腦。
“啪”腦門上挨了一下,夜霜寒單手捂着前額,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子舒,這人剛剛竟然打了他,還打了他聰明的小腦袋瓜。
周子舒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為了轉移注意力,趕緊開口道:“那,我就嘗嘗?”
夜霜寒果然上當,小眼神立刻緊盯着周子舒。
周子舒秉着可有可無的态度,嘗了一口,頓時一股醇厚的陳釀之香,由口直接流入腹中,比他以往所有喝過的好酒,都更加醇厚濃郁,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口酒入腹之後,内力運之間轉似乎多了些什麼東西,滋養着他已經逐漸枯竭的經脈。
“怎麼樣?怎麼樣?”夜霜寒急急問道。
“好酒!”周子舒感慨。
“我就知道,墨朚哥哥說的好東西,肯定就是好東西!”夜霜寒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不過,小家夥,剛剛那個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兌着清水也有這麼濃厚的酒味。”
“這個是墨朚哥哥自己釀的酒,不過一般都是用山泉水稀釋的。”
“為什麼要用水稀釋?”周子舒很奇怪。
“墨朚哥哥沒有說。不過,我知道你會喜歡的。”小家夥很是得意道。
趙敬一行人搖搖晃晃的剛到嶽陽,就碰上來接人的高崇。
原來,天窗之人先趙敬一行來到嶽陽,并明确的向高崇表示了晉王的意思,希望五湖盟将張成嶺交給天窗,哪知高崇此人剛硬不屈,三言兩語就把他們打發了,而此刻出現在這裡,是為了防止天窗半路截殺。
“先把成嶺帶回嶽陽派,其他辎重一路随後緩行。”兄弟幾人相互問好後,高崇下了命令,然後率先帶着張成嶺等人走了。
周子舒和夜霜寒立于嶽陽派門前,看着他們把張成嶺帶入嶽陽派,“希望你自此之後一路順遂,能夠平安出局!”
夜霜寒咬了兩口包子,看着依舊伫立不動的周子舒,滿眼不解,低頭邊吃包子邊嘟囔:“成嶺哥哥進去了,便宜爹爹,我們去哪裡?”
等了半天沒有人回答,夜霜寒擡頭看去,哪裡還有什麼人,就隻有他自己傻呆呆的站在人家嶽陽派的大門前啃包子。
“哎,能說果然是便宜爹爹嘛,怎麼這麼不靠譜!”歎了口氣,小不點兒轉身,找了個不太礙事的角落兒蹲下,雙手捧着吃了一半的包子,一口一口繼續吃,“嗯嗯,這包子還挺好吃,一會兒讓便宜爹爹再給我買幾個帶走。”
話說周子舒之所以離去,是因為他看到,嶽陽派有人和外人私通暗号,他還以為是天窗的人,結果一路尾随,發現竟然是毒蠍的殺手。隻是那人實在太菜,三兩下就被周子舒撂翻在地,而且還服毒自盡了。
“啧啧啧啧,阿絮呀阿絮,你這下手也太狠了點兒!”這般調戲良家婦男的腔調,除了溫客行也沒旁人了。
周子舒看了溫客行一眼,心下腹诽:這人怎麼還是這麼一副無賴德行,“是啊,比不得你溫大善人心慈手軟,行了吧?”,說完轉身就走。
“哎,阿絮,這剛見面,你怎麼就要走呢,咱們倆這麼多天沒見面了,不得好好叙叙舊嘛。”
“不敢勞煩您溫大善人,我就是個殺人狂魔,您還是離我遠一點兒,省得玷污了您溫大善人的雙眼。”
“咦~不會不會,隻要阿絮不遮起你這絕世的相貌,殺再多人,我也不會在意的。”
“呵~”無比輕蔑的一聲輕呵從周子舒嘴裡傳出,帶了那麼點兒不由分說的味道。
“話說阿絮啊,這毒蠍和天窗兩大殺手組織都摻和進了琉璃甲事件中,再加上五湖盟和那些亂七八糟的江湖宵小,你說面對着如此多的餓狼,你那小徒弟,還能全須全影兒的嘛?”溫客行晃了晃手裡的折扇,看着周子舒,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糟糕!”正在聽溫客行分析局勢的周子舒,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向着來時的方向跑去。
“哎,阿絮,怎麼說走就走啊,等等我啊!”溫大善人嘴裡喊着要周子舒等他,可腳下的步子卻是一寸都沒有少邁。
二人火急火燎的跑到嶽陽派門前的大街上,就看到一個胖嘟嘟的小豆丁,毫不顧忌形象的蹲在牆角邊,而他的正前方,卻是一地的銅錢,那小不點兒伸着胖爪爪,一個一個的将銅錢疊起來,還别說,都已經堆得有一個巴掌高了。
“呦,幾天不見,小寒寒竟然會賺錢了,瞧着可有不少呢。”溫客行似真似假的說着,看到這一幕之後,嘴邊的笑就沒有停過。
“啊,便宜爹爹們,你們終于想起來被遺忘的便宜兒子了嗎?”夜霜寒看着并肩站立的周子舒和溫客行,奶聲奶氣地調侃道。
“小家夥兒,幾天不見,這'便宜爹爹'倒是喊的挺順口兒啊,是不是呀,阿絮?”
“呵,無聊!”周子舒看着一見到夜霜寒就秒變溫三歲的溫客行,嘴裡很是嫌棄,當然如果那嘴角的笑意不是那麼明顯的話,會更有說服力。
“你這是打哪來的這麼多銅錢,阿絮也就離開一刻鐘吧?”
“不知道啊,好多人掉的,也不知道為什麼,都掉到我腳邊了,我等得無聊,就把它們擺放整齊,等掉錢的人發現了,會回來找的。”小家夥一臉認真。
“你就是以這樣的姿态,一直等着阿絮的?蹲在這兒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