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跟着老溫的?”
“我……”
周子舒和顧湘就在溫客行床邊玩你問我答的遊戲,不過顧湘到底還是機警些,一切有關于鬼谷的話題都被她避開了,盡管話題轉換的有些生硬。
可惜,自以為完美避開了車禍現場的顧湘并沒有想到,周子舒開啟如此話題的根本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去睡覺,不要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而顧湘還在為自己能夠如此信守主人的秘密而高興不已。
第二天早上,溫客行依舊未醒,此刻,不僅周子舒陪在床前,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的來了。
“師傅,溫叔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張成嶺還處在自責中,要不是他不經意間露出了馬腳,溫叔也不會如此,他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結果弄巧成拙。
“别擔心,你溫叔沒事,隻不過需要靜心安養,如今沉睡不醒,對他而言,也并非壞事!”
“哦哦!”張成嶺乖巧的應道。
沈慎此刻才想起來,他還有事要問明白。
“周先生,成嶺是何時拜您為師的?不知您師承何處?”
“沈掌門,成嶺拜我為師,乃為因緣際會機緣巧合,至于我嘛,在下師承四季山莊,家師名諱上秦下懷章!”
“原來……原來你是秦大哥的徒弟!”沈慎原本問責的态度頓時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反轉,引得在場之人都不禁側目,當然也有例外的。
“哦?聽聞沈掌門的意思,您與家師還是故交?”周子舒不動聲色的問着沈慎。
“對,當年秦大哥和我們五湖盟,可是淵源頗深呐!”
“是嘛?怎麼我從來都沒有聽家師提起過呢?”周子舒語氣更加無辜,還略帶着些疑惑,讓人不由得就放下了戒備。
天窗前首領的表演才剛剛開始,魚餌已經放下,至于這食餌之人,哼,豈是你想不上鈎就不上鈎的?
“這……哎,怪我,怪我們,都是因為……秦大哥才和我們斷交的!”沈慎覺得有些東西難以啟齒。而且,既然當年秦懷章并未告知後人他們這段恩怨,那他是不是也可以不用太過言明。
“既如此,那麼,晚輩不敢聞先師之非。沈掌門有難言之隐,在下也不強人所難。隻是有幾件事,還需要沈掌門言明緣由。”
“是何事,周先生不妨直言!”見周子舒并未就之前的問題刨根問底,沈慎也不由松口氣,畢竟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是當着一群小輩。
“成嶺,你先問!”
“沈叔叔,成嶺鬥膽,有幾個問題想問您,但是先說好,您可以選擇回答或者不回答,但是絕對不可以騙我!”
“好,你問!”看着張成嶺如此鄭重,沈慎也變得鄭重了起來。
“第一個問題,當年你們六人比武論劍,是不是你在高伯伯的劍上下了毒,才導緻後來的一系列恩怨!”
“你說什麼!”沈慎震怒,這孩子怎麼敢如此質問自己,而且是誰給他的勇氣讓他來這樣責問自己的。
看着陡然被激怒的沈慎,張成嶺吓得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可想起之前墨朚和師傅的囑托,又努力穩住自己直面沈慎。
而站在他身後的曹蔚甯,此刻也是震驚不已,關于二十年前的種種糾葛,他多少也聽師門長輩提起過一些,然而與現在所聽到的卻是南轅北轍。
可是看沈慎這态度,很明顯裡面又有内幕,是以曹少俠秉着鋤強扶弱的俠義精神,将明顯處于弱勢的張成嶺擋在了身後。
“我徒弟問你,當年,是不是你在高崇的劍上下了三屍毒,而後害得容炫發瘋,容夫人慘死,聖手夫婦絕迹江湖。”眼看着傻徒弟要撐不住了,周子舒不得不親自上場。
“是誰告訴你的?是衍兒?是他這麼說的?”沈慎此刻是真的怒極,“是,我沈慎膽小,懦弱,無能,無情,無義,坐視容大哥赴死而不顧,這些我都認,可是你們卻不能這麼誣陷我,我絕計是幹不出殺害結義兄弟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