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十之八.九反抗無效，而在對比一下自己那糟人心的結果和旁邊親爹興高采烈拿着成品找謝母讨賞的樣子，謝無昱常常會趁他不注意，把一塊和研磨的墨石換成一塊普通石頭，再搞點障眼法。

總而言之，誰也别想好過。

白辭盤腿坐在一旁，安靜聽着，片刻後才說：“真是……父慈子孝。”

一隻手自然而然把人撈過來，然後環抱着對方。謝無昱輕笑一聲，然後說：“還行吧，沒把他的黑墨換成朱砂純屬是因為顔色差距太大，障眼法不太好弄。”

白辭：……

沒打你是真的脾氣太好了。

謝無昱一邊起身，一邊接着說，“不過其他時候還挺好的。那你呢？”

白辭“嗯”了聲，仔細想了想，發現記憶太過久遠了。

十多歲的孩子，本來忘事就快，後來還受了刺激，也僅剩下模糊不清的一些片段。

他隻記得祖父很慈祥，父親雖然嚴厲卻也是慈父，而母親也總是很溫柔。

他也記得自己有兩個兄長，底下卻沒有人，算得上老幺。

“我……”

下意識跟着謝無昱出去，走到會素離山的路。

“過段時間，陪為師去個地方，如何？”謝無昱看着他，輕輕道。

“嗯，好。”

謝無昱心滿意足，以至于看白辭手裡一直攥着的藥方也順眼不少，至少沒暗戳戳想着找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讓那一張紙感受一下如火的溫暖了。

“哦對，雲曦靈尊他怎麼會出現在那裡？還剛好那麼巧？”白辭後知後覺問出疑惑的問題。

謝無昱“呵”了聲，慢悠悠道：“此雲曦非彼雲曦啊。”

白辭：？

白辭反應了會，不解道：“可是他身上的氣息……好像與你旗鼓相當？而且若真是強者，何必冒充雲曦靈尊呢？”

“也許真是路過的好心人吧。”謝無昱張口就是嘲諷。

白辭“哦”了聲，然後疑惑道：“那帝彧出現在那裡……”

“已經讓人去查了。或許裂縫很早就出現了。”說到這個，謝無昱不着痕迹皺了下眉，如今他靈力有損，短期内不可出現任何變故。

可是百慮必有一失，現在最怕的就是出個萬一。不久前弟子莫名被挖了靈核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但是謝無昱很清楚帝彧修煉絕不是靠靈核，他從來都是把人吞噬的連渣都不剩，場面相當幹淨。

難不成有第二個嗜好靈核的魔頭出來了？

謝無昱皺緊眉，心裡直接否定了好幾個魔，可是最終卻沒有一個準确答案。

至于魔獸……普遍兇性很高，但是沒什麼智商。不可能躲那麼久。

就像當初莫名其妙跑到雲秋白家的那兩隻魔獸，距離修出人形隻差一步之遙，但還是在明知打不過的情況下也被獸.性壓制了理智，最終被謝無昱斬于劍下。

“師尊。”白辭忽然出聲。

“嗯？怎麼了？”謝無昱抽空看了他一眼，就見白辭一臉木然看着不遠處。

謝無昱：……？

他轉眸看過去，隻見一排倒下的桃花樹，滿地狼藉。

謝無昱：？？？

哪個不要命的打架打到素離山上來了？！他歸棠靈尊的威嚴不夠了嗎？！信不信他明天就去弟子堂給那群弟子布置個十斤八斤的課業，告訴他們什麼叫脾氣好不代表能惹！

就在謝無昱想着怎麼把這群小兔崽子教訓一頓的時候，驟然感覺到腳下的地面一陣晃動，緊接着又是樹木斷裂的聲音。

謝無昱：……

白辭：……

看着那百裡桃花林快被折秃了，謝無昱深吸一口氣，活動了下手腕，幽幽說：“走，去看看哪個小兔……哪個弟子那麼能鬧騰。”

白辭：……

他是不是忘了，素離山上都設有結界，而且一般小弟子沒這個實力，也沒有膽子跑到素離山鬧。

看看剛過年那些看見謝無昱就像是踩了尾巴的弟子的模樣就知道了。

更别提鬧出這麼大動靜了。

“那個……”白辭似乎想說什麼，就被謝無昱拉着手腕直接一步瞬移到那個地方。還未站穩，白辭隻覺得頭頂一根樹木飛過，哐的一聲砸倒一堆樹。

謝無昱調整好笑容，想先一手一個把倆人摁水裡清醒一下再親切問候對方，猝不及防對上澤狸的眼睛。

謝無昱：……？

他不信邪轉過頭去看另外一個，就對上那隻被他撿回來的厄馭獸的身影。

自家後院起火是什麼感覺，謝無昱覺得，和此時大概也沒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