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昱忽然“嗯”了一聲，眸子在白辭身上上下掃了一眼。

他總覺得這個人暗地裡有什麼打算，而且對自己十分不利的那種。

果不其然，下一秒謝無昱就說：“既然如此，那乖徒今夜便在素離山歇着吧。”

白辭：……

他就知道。

其實和謝無昱一起幹點事情共度下午的時光也總是好的。

白辭坐在桌旁，下巴擱在桌案上，看着謝無昱拿着那張請柬用毛筆輕輕落下四個字。随後，他又動了動手，把這四個字抹了抹，又拿起筆再次落下兩個字。

從白辭的角度隻能看到那一隻手執着筆，精心勾勒着什麼。

餘晖穿透紗窗落在他手上，甚至白到反光。

謝無昱的手指上有些繭，但是并不明顯。相比較而言，那纖細素白，骨節分明的手指更賞心悅目。

白辭自認為自己不是那麼膚淺的人，可是謝無昱僅僅一雙手卻愣是讓他看了快一炷香時間。

“乖徒，看什麼呢那麼認真。”謝無昱頭也沒擡，卻好像頭頂長了眼睛一樣，能看到白辭的一舉一動。

“看你對着一張請柬認認真真快一個時辰了。”白辭早知道他肯定會問，也早早準備好了答案。

謝無昱輕笑一聲，并沒有戳穿他。而是随手将請柬放到一旁，将毛筆放回原位，再拿起來仔細看看。

這一系列舉動讓白辭忍不住心生好奇，“你做什麼呢？”

“做些……障眼法罷了。”謝無昱笑道，随後将請柬放在通風處，自己則緩步走了過來。

白辭本就坐在靠窗的角落，謝無昱将唯一的出路堵死了，壓迫感瞬間上來了。白辭卻絲毫不怵，擡起眼望着謝無昱。

“乖徒，你不是當初說，要給為師好好檢查一下，有沒有亂用靈力嗎？”

謝無昱低下頭，嘴唇抵着白辭的耳廓。

“我何時……”白辭下意識想反駁，卻忽然想起來那日在飛舫上的事情。那次他本想再仔細檢查一下，結果後面兩人就上來了。後來謝無昱又忙着事情，兩個人其實也沒幾天在一起，更别提待滿幾個時辰了。

說是檢查身體，可是本意是什麼，白辭也很清楚。他眨了下眼，對謝無昱說：“可是師尊，檢查不應該在這裡。你不應該躺在那裡嗎？”

謝無昱撇了一眼床榻，附身低笑道，“嗯，不必。”

許久未曾歡愛過，兩個人都顯得有些急不可耐。畢竟熱戀期的道侶都還成天在一起，恨不得拿起漿糊把兩人粘一塊，更别提他們了。

要知道白辭成日還需要應付課業，臨天門來來往往那麼多弟子和長老。而謝無昱從魔族出世那一次就忙的不行，兩人對視過無數次，卻又匆匆離開。這好不容易逮着一次兩人都無事，又怎麼可能安穩度過。

“嘶……你先别……”到底是探索了沒幾次，白辭咬着唇，已經有些吃力了。

“嗯，放松，别怕。”謝無昱安慰道。

白辭怎麼可能怕，他的眼尾浸潤了水，在水光中看見了謝無昱，他喟歎一聲，揚起手勾着謝無昱的脖子，說，“無事……都行的……”

謝無昱在平時總是很慣着寵着白辭，但是一到這種床.笫之事時，卻總是帶着前所未有的強勢和占有欲。若非親身經曆，白辭怎麼也不會将此時的謝無昱和平時那如同高嶺之花的歸棠靈尊結合起來。

他的愛意是洶湧的，在有時失控的時候，還總愛一遍說着撩人的話，一邊将愛意送進去。

白辭輕輕喘了口氣，□□各種痕迹都有。像後背、大腿、腹部這種平時被衣服遮起來的地方，謝無昱總是能毫不吝啬的留下痕迹，甚至在上次痕迹還未消失的時候落下新的印記。

燭火燃盡，熏香也漸漸散了，這番雲雨終究是歇了。

白辭仰着頭，半靠在榻上，平緩着呼吸。

“師尊。”

謝無昱也懶洋洋地，“嗯？怎麼？”

“沒怎麼。”白辭動了動手指，輕輕抓着謝無昱的手，放在手心裡細細把玩。

謝無昱任由着他，手指掌心時不時傳來輕微的觸感，他笑了下，随後說，“怎麼那麼黏人。”

白辭沒吭聲，而是将兩人的手十指相扣，又緩緩松開。

“我樂意。”半晌，緩緩道。

“嗯，好。”謝無昱笑了下。

“明日上午好好休息，下午給你看一場好戲。”

等白辭迷迷糊糊快睡過去時，就聽見謝無昱的聲音在耳邊說。他迷迷糊糊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