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外,約摸近百人的隊伍正嚴陣以待,其中,領頭那人警惕地盯着前方,一刻不敢松懈。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一道倩影顯現,身姿翩然,正是奚眠。
奚眠遠遠瞧見城外衆人,停了腳步,一揮手,如雲化霧,法器散雲煙赫然出現。
“爾等何人?”
奚眠冷淡的聲音響起。
領頭那人不做任何解釋,在看見奚眠亮刀的一瞬間,便已指揮衆人擺好陣型。
奚眠見狀,泰然自若,引動法力在周遭流轉。
大戰,一觸即發。
另一頭,解歸閑自離開泉城後,便不斷遊走在邊境一帶,或是指揮解家勢力,或是攔截敵對勢力,直至攔截奚眠的那日,才勉強得空,得以回城。
藍紫的翅膀在空中輕扇,一震動便是數裡,随着風聲呼嘯,解歸閑的眼皮卻是跳動的越來越快。
總感覺有些不妙。
指尖輕捏一訣,翅膀上的法力更甚,速度卻沒有太大的提升,已經到極限了。
該死!
解歸閑暗罵一聲,心頭止不住的焦急。
這廂,南璃尤息化作血蝶,自水中而出,淡定的站在荊夫人身前。
“荊姐姐,玩的還高興嗎?”南璃尤息皮笑肉不笑,說到。
荊夫人眼瞧着南璃尤息出現,瞳孔微縮,“你居然沒死?”
南璃尤息忽的一笑,“荊夫人這說的什麼話,難道我在你心裡這麼弱的嗎?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
語落,舉刀,笑容陰寒,“荊夫人,一路走好咯。”
卻不想,雙手突然無力,晃蕩一聲,刀身落地,恰好擦過荊夫人的發絲。
南璃尤息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雙手,隻見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奇醜無比的藍紋,連帶着封住了手部的穴位。
“你下毒?”南璃尤息難掩震驚。
荊夫人面露不屑,道:“我擅毒,下毒不是很正常?”
“可我早有準備,自入城那天起,無時無刻不在防備着你,怎麼還會中你的毒?”南璃尤息逼近一步,質問。
她不是不知道荊夫人擅長使毒,相反,她還很了解荊夫人的手段,早在入境前,她便已經連夜翻閱過真鏡域所有排的上号的人物資料,其中自然包括這位荊夫人。
這些天,各種避毒的法寶符文藏在身上,就連吃食住所也無一放過,盡皆防備着。
可即便如此……
荊夫人見南璃尤息喪失了攻擊力,深松一口氣,癱在地上,冷笑連連,“毒,可是無孔不入的,空氣、灌木、流水,都可以作為我毒的媒介,你防得住嗎?今天,你是要不了我的命了,而且,說不準你還得留在這兒。”
說着,荊夫人挑釁般的晃了晃手中泛光的傳訊。
南璃尤息目光冷冽,盯着荊夫人半晌,良久,一擡手,一所捆鎖随之出現,捆住了荊夫人。
荊夫人一個不慎,再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捆鎖限制了行動。
泥土粘在濕潤的衣擺上,肮髒不堪,荊夫人幾番掙紮,終究沒能起身,隻得無力的癱在地上。
南璃尤息冷眼看着荊夫人狼狽的樣子,挑釁一笑,轉頭,尋了塊幹淨的石頭坐下了,“行啊,那我就跟你耗着,看是你的幫手先到,還是我的幫手先到。”
南璃尤息自信十足,要知道,這一路她可是留了不少訊息,隻要解歸閑回城,以他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能到這兒。
荊夫人伏在地上,看着南璃尤息勝券在握的模樣,心下百轉千回。
時間一點點流逝,在場的兩人心思各異。
南璃尤息瞧着眼前掙紮無果、得過且過的荊夫人,又瞧了瞧漸黑的天空,不免一陣煩躁,瞥了眼身旁的刀後,強行催動法力。
一時間,血雀争相出現,撲向荊夫人。
這一刻,荊夫人的眼中總算有了一絲慌張,手忙腳亂地在地上撲騰,迫切的想要避開。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藍光閃過,替她擋下了這一擊,又順勢斬斷了她身上的鎖鍊。
“荊姨,沒事吧?”
襄琅擋在身前,關心到。
荊夫人眼中的恐懼還未完全散去,隻滿臉慶幸的看着襄琅,“阿琅!”
說着從地上爬了起來,躲在了襄琅身後。
“阿琅,她觊觎領主留在此處的法器,欲殺我奪寶!”
眼前,好一出賊喊捉賊,南璃尤息不免感到一陣可笑,譏諷道:“就你那破玩意兒,我可看不上,别這樣貶低我的眼光。”
此話一出,荊夫人倒是沒有多大反應,反而是襄琅,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怒斥:“你這歹徒,竟敢出言不遜!”
“看招!”
襄琅大喝一聲,手上刀身發亮,片片魚鱗閃爍,幾道藍白刀光出現,向前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