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蘊擡眼,一張俊俏又花哨的面龐赫然出現。
那人輕搖折扇,優雅開口:“哎呀,看來是來晚了。”
說罷低頭,道:“敢問這位姑娘,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呢?”
夏蘊戒備的望向這人,攥緊了掌心,強穩心神,“你是何人?”
岑無窮翩翩一笑,微昂起頭,露出自己優越的脖頸,自信道:“金風玉露一相逢,在下姓岑名無窮,不知姑娘芳名?”
說着,不忘對夏蘊抛了個媚眼。
“你在做什麼?”
身後,一道陰沉的聲音傳來,細聽還能聽見其中隐藏的絲絲不耐 。
岑無窮渾身一震,若無其事般自然回頭,道:“我在問話呢。”
臨關冷冷掃了他一眼,懶得理會,徑直從旁邊越過。其後,緊随着的幾名下屬則是扛着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夏蘊眼尖,一眼便瞧出那人是馮曹,忙上前問道:“你們有看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嗎?跟着一個女人,不出意外的話他可能要出事了,能幫幫忙嗎?”
臨關面無表情,看都不朝她看一眼,隻道:“我家小姐去救了。”
聞言,夏蘊頓時松了一口氣。
随後,便見臨關一臉淡定的綁完了院裡所有人。
而院中衆人則是面面相觑,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等上官溫然趕到時,臨關等人早已恭候多時。
“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原來大名鼎鼎的上官公子也會臨陣脫逃啊?”岑無窮率先挑釁。
“你眼睛瞎了,沒看見我肩上這麼大一人嗎?”上官溫然毫不客氣回怼。
岑無窮聞言,毫不在意的聳聳肩,搖着扇子走到臨關身旁。
而這邊,夏蘊在看見上官溫然肩上面色慘白的襄琅後,唰的一下便來到了上官溫然身邊,接下了襄琅。
上官溫然疑惑看向夏蘊,問臨關:“這是誰啊,怎麼不綁?”
臨關不動聲色蔑視一眼,道:“沒有綁的必要。”
夜幕降臨,蒼華谷靈籁祠中,風蕭茗正面無表情的跪着,身姿挺立,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數位先輩的靈牌。
淡淡的紫霧萦繞四周,偌大的祠堂一眼望不見盡頭,各式各樣的藥花懸于頭頂,散發出點點熒光。由玉石混雜了各種藥物打造而成的靈牌稀稀散散浮在空中,其上銀色的名字繞着紫霧,映入風蕭茗眼中。
忽地,一陣淺霧飄進靈籁祠,吹動了祠内紫霧,卻沒有驚動風蕭茗半分。
那霧凝聚在風蕭茗身後,緩緩化作風蕭卿的模樣。
風蕭茗感受到了身後動靜,對此無動于衷,依舊直挺挺的跪着。
“風蕭茗。”
風蕭卿率先開口。
風蕭茗此時才有了些反應,麻木開口:“我隻問一個問題,這次,你是真心想要競位的嗎?”
風蕭卿沉默一瞬,走到風蕭茗身旁并排跪下,幹脆道:“是,但……”
“但什麼?是沒想到有慕容家,失算了嗎?”風蕭茗打斷。
風蕭卿卻是搖頭:“那慕容氏确實很強,但我有法器,不怕他,隻不過是将計就計,順勢而為。”
“順勢而為?你們到底想做什麼?”風蕭茗回首警惕盯着風蕭卿。
風蕭卿卻道:“這次,伯父伯母一心做局追蹤餘黨,對競位興趣不大。至于我,做這出戲不過是幫伯父一個小忙,事畢後,肯定是按原計劃繼續參與競位——隻不過,在我入境之後,突然又有了新的打算。”
“新的打算?還有什麼比競位更重要?”風蕭茗皺眉。
風蕭卿擡眼,氣勢低沉了些,一字一句道:“自然是真相,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真鏡域邊境萬罰森林裡到底是些什麼嗎?”
蒼月閣内,雲鹿允與風蕭秉潮等人正聽風蕭睿回憶細節。
“那個陣法很邪,我光看着就感覺身體飄飄的,腦子也不是很清楚。”風蕭睿認真回憶着當時的陣法。
“你還記得那個陣法的畫法嗎?”
家主風蕭秉潮開口問到。
風蕭睿搖了搖頭,“不記得,他們把我眼睛蒙住了,沒看完,後來雖然哥哥來了,但是太混亂了也沒看清。隻不過,那個陣法的開頭和我們的縛靈陣有點像。”
“縛靈陣?”雲鹿允蹙眉,“縛靈陣的效果是模糊神智、影響思考,但慕容氏這陣法卻是直接動了靈魂,縱使開頭相似也代表不了什麼,有點難辦。”
風蕭秉潮也是一副嚴肅神情,“慕容氏避世太久,這些年幾乎就縮在環月域,我們已經很久沒與他們打過交道了,對他們如今的功法路數也不是很了解。且,當年那些與他們有過交手經驗的老前輩也上了年紀,大多避世,實在是不好找。”
風蕭秉渚當即接話:“不如家主下道令,我去請老前輩出山。”
風蕭秉潮卻是搖頭:“時間不夠了,那些老前輩天南海北四處散落,實在是不好找,等你找到,早不知道過去多少年了。”
一時,氣氛嚴肅。
堂下,風蕭卿的母親封沁如聽着衆人你一言我一語,本就擔憂的心此時更加焦急。
封沁如見衆人商讨不出個結果,低眉拭淚:“不如我去一趟環月域,屆時不管是求也好換也好,總能找到法子。”
“沁如,不要莽撞。”
雲鹿允率先駁回。
“那你們說怎麼辦?”封沁如一揮帕子,“總不能讓卿兒一直這樣吧?”
風蕭秉渚忙安撫:“不要着急,不是說沒什麼大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