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線處的波濤翻湧不息,上官黎等人一靠近便有幾人現身,或戲谑,或冷漠。
“上官阙令好啊。”其中,一位面容幹淨的大叔笑道:“阙令不好好在桓心域待着,來真鏡蹚什麼渾水?”
上官黎冷眼瞧着,還未發話,身旁的上官溫然便跳了出來,做盡挑釁之态:“關你什麼事,你算什麼東西?”
那大叔聞言卻是毫無怒氣,依舊笑眯眯的,轉頭望向上官溫然,恭維道:“想必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上官溫然公子吧?真是聞名不如一見,果真如傳聞般開朗熱情呢。”
“噗嗤!”
身後,岑無窮聽了這話,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嘀咕道:“開朗熱情,真會誇人。”
說罷,擡眼,卻見上官溫然斜着眼瞪他,岑無窮見狀愣了一瞬,若無其事别開了眼,挪到了上官黎身後,又戲谑的沖上官溫然笑了笑。
上官溫然氣上心頭,作勢便要一拳砸去,不料卻被臨關一把攔住。
臨關抓住上官溫然的手,冷漠道:“上官公子,這是在外面,還請注意一下。”
上官溫然一個用力抽回了手,揉了揉,不忿哼道:“知道了。”又轉頭望向方才那大叔,道:“你什麼人,報上名來,免得待會兒沒人給你收屍!”
那大叔笑意依舊,面上一派和氣:“小人賤名張三堂,有幸陪我家公子競位。”
上官溫然揉了揉耳朵,輕蔑道:“張三堂?沒聽說過。你家公子是誰?”
張三堂道:“我家公子不比幾位出身高貴,乃是金玉商會大公子。”
上官溫然鄙夷笑道:“既然知道拿不出手,就不要拿出手了,真是好笑,還不快滾開!萬一不小心下手重了,影響交情就不好了。”
上官黎微微挑眉,瞥向臨關,疑惑問道:“金玉商會?”
臨關見狀,靠近了上官黎幾分,悄聲道:“就是夜商域的一個大商會,很有錢,他們的大公子叫樂明,經商很有一套,不過聽說為人奸佞,不太好相處。”
上官黎壓低了聲音,問:“夜商域?跟風蕭家什麼關系?”
臨關嘀咕:“沒什麼關系,隻是有點生意上的往來,至少表面是這樣了。小姐你也真是的,早就說要多了解了解外面,結果還是整天待在樓裡閉關,活像個神仙,不問世事。”
上官黎一擡手,無奈道:“打住,停,我知道了,你别說了,下次一定改。”
臨關張張嘴,還欲說什麼,一擡眼,卻見上官溫然正幽怨而又悲憤的盯着上官黎,無奈,隻得收斂表情,端正身姿。
上官溫然一眨不眨的望了上官黎二人半晌,此刻見兩人看他,才咬牙切齒道:“說完了?”
上官黎疑惑點頭:“說完了。”
上官溫然忽的一笑:“說完了就好,到你了。”
說罷一個側身,一道勁風直直沖來。還好上官黎反應迅速,及時用藤蔓護住了自己。
轟的一聲!
勁風散去,藤蔓撤下,上官黎緩緩擡眼,氣極反笑:“上官溫然,你弄什麼?”
上官溫然攤手,滿不在意:“沒弄什麼啊。”
話音未落,又是幾道勁風襲來。
上官黎等人及時跳開,那厚重的力量随之砸在地面上,瞬間出現幾個大坑。
張三堂紮着馬步,見幾人避開,呵了一聲:“上!”又是連續幾拳攻來,氣勢磅礴,功力深厚。
與此同時,他身邊另外幾人也得令上前,看準了目标便開始攻擊,招招迅疾,不留餘地。
上官黎一邊控制着藤蔓攻擊對手,一邊沖不知道什麼時候躲在最後面的上官溫然道:“别看戲了,叫你的人幫忙!”
此話一出,身邊那幾名上官氏麾下才縱身上前,一人攔一個,道:“少爺小姐,你們先走!”
上官黎等人得了空,一個飛躍便自打鬥中抽身。待離得遠了些,臨關才道:“溫然少爺,你的人反應未免也太慢了,怎麼非得下令了才動。”
上官溫然尴尬一笑:“哈哈,我哪兒知道啊,是沒眼力見,回去了一定好好說說。”
上官黎瞥了眼上官溫然,發問:“方才不是好好的麼,怎麼突然就打起來了?”
上官溫然摸了摸鼻子,不自然道:“這……誰知道啊,他們氣量小呗。”
岑無窮跟在身後,嗤道:“确實氣量小,你不過就是罵了他們公子全家而已。”
上官溫然慌忙上前捂嘴,又朝上官黎傻笑:“你别聽這貨瞎說,他就喜歡造謠我。”
上官黎目光懷疑,明顯不信,質問:“你真罵了人家全家?”
岑無窮掙紮着扒開上官溫然的手,道:“可不是麼,都聽見了,就你沒聽見。”
上官溫然怒瞪岑無窮,低罵:“閉嘴吧,就你話多!”
又轉頭朝上官黎破罐破摔道:“反正他們那樣子就是要打的,打之前讓我罵罵怎麼了?”
這邊,岑無窮不知何時掙脫了上官溫然的掣肘,聞言,滿臉鄙夷:“那你倒是别躲啊。”
“關你什麼事!”上官溫然惱羞成怒。
上官黎見此,無奈冷笑一聲:“行吧,反正我是管不了你。”
上官溫然聞言,腦海中忽地閃過一張冷漠又高傲的臉,頓時警惕心起,慌忙上前,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不會要告訴我姐吧?我告訴你,你不能這樣!虧我還幫你,你就這樣報答我的嗎!告訴我姐你有什麼好處,除了害我被打一頓你還能得到什麼?”
上官黎冷眼以待,默默看着上官溫然發瘋,片刻,等上官溫然一句話說完喘氣的空隙,才道:“你再說下去,我就真沒法保證你姐知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