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前。
鏡湖本欲化作水獸伏擊上官黎,進而達到驅逐的目的,奈何,上官黎早有預料,反将鏡湖擺了一道。
鏡湖拖着巨大的身軀在林中狂奔,随着她每踏步一次,周身便會跟着震動一次,一時間吓得林中各類生物六神無主、惶恐不安。
該死,跑哪兒去了!
鏡湖一邊東張西望,一邊盡可能大範圍的釋放法力,隻為找到上官黎的身影。可惜,不知上官黎用了什麼手段隐藏,直叫鏡湖這實力極佳的下位靈偶都找不到。
很久沒有這麼煩躁了。
鏡湖呲牙咧嘴,心中火冒三丈。
果真是一個地方出來的,都叫人讨厭!
八年前,也是這樣一道身影,輪着耍了他們一人一天,既然如此,依照那個人的性格——左側!
幾乎是瞬間,鏡湖向後撤去,與此同時,一道大腿般粗壯的藤蔓自左側擊出,轟地一身貫穿了鏡湖右側數珠巨木。
“吼!”鏡湖大吼一聲。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小丫頭完全就是那個人的翻版,就喜歡從别人左側攻擊,可恨至極!
“嗯?果然不是普通的水獸啊。”
上官黎高高站在樹梢,一手扶樹。
鏡湖見上官黎看穿了她的身份,不耐地從鼻子裡噴出一道氣流,冷哼一聲,道:“小丫頭,既然知道我不是普通的水獸,還不趕快逃命?”
上官黎微微一笑,似是有些疑惑:“為什麼要逃命?我的目标就是你們啊,難得遇見了,不直接動手麼?”
“找死!”
鏡湖瞬間化身水流襲向上官黎,轟地一聲撞碎高樹,一個轉身又纏向上官黎,上官黎則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一下又一下的躍出束縛圈,一時間,藍綠交織,水流洶湧纏繞,卻又時不時的被藤蔓沖破。
“都明牌了,何必還要用一個虛假的身份交手呢?你這樣可奈何不了我。”上官黎一個反身輕躍,落于另一株樹上,沖鏡湖說到。
嘩啦一聲,水流又聚成龐大水獸的模樣。
鏡湖沖上官黎道:“小丫頭,有自信是好事,但太自信可就是自尋死路了!”
上官黎輕笑:“不試試怎麼知道是不是自尋死路呢?”
鏡湖冷嗤:“小丫頭,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姑且給你試試,不過話說在前頭,要是廢了殘了,我可管不住啊。”
語罷,龐大水獸消失,林中,悄然無聲。
上官黎收起笑容,警惕着四周。
忽然,一陣異樣襲來,幾乎是瞬間,上官黎便察覺到了,與此同時,一道綠光自她指尖而出,沒入額間,強行清醒神志。
暗中,鏡湖見攻擊無效,詫異了一瞬,顯出身形,輕紗蔽體,朦胧婀娜。
“你……”鏡湖欲言又止。
不料,唰的一下,上官黎便閃至鏡湖身旁,伸手一抓,鏡湖來不及反應,隻下意識化作獸形,意欲阻擋。
随着撕拉一聲,鏡湖的身軀便殘缺了一塊。同時,上官黎的手中多了鏡湖的部分法力。
“你怎麼又變成水獸……”上官黎持着那部分法力,緩緩轉身說到,卻在見到鏡湖時,戛然而止,良久,才後知後覺的笑出聲:“這是你的本體?”
隻見,眼前那隻龐然大獸,依舊是如之前一般的水色,但面目身軀比之之前卻是精美了不少,細水般的輕紗浮在身旁,流光躍金,淡藍色的犄角頂在頭頂,月銀閃爍。
鏡湖惱怒地瞪着上官黎,氣急道:“你做什麼!”
上官黎收起了手中法力,道:“不做什麼,借你點力量。”
“放肆!”鏡湖顫抖着身軀,道。
上官黎道:“你也别生氣,這點力量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就當是打我消耗掉了吧,作為回報,日後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可以盡情差使我,如果沒有,等我的事情結束後,我再來補償你。”
說罷擺擺手便欲離開:“今天就先到這兒吧,過幾天我說不準還會再來。”
鏡湖看着漸行漸遠的上官黎,突然出聲:“等等!”
上官黎疑惑回頭。
“你是那個人的徒弟吧?雖然我不知道她叫什麼,但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是桓心域的領主。”鏡湖說到。
聞言,上官黎倒是有些訝異:“你們見過?”
眼前,意氣風發的少女仿佛與八年前那位故人的身影重合。
鏡湖隻自顧自道:“其實我很早就想問了,為什麼你非得從别人左側搞偷襲?”
……
“姐姐,你剛才說,遇見厲害的,不要從後面偷襲,要從對手左側,為什麼啊?”
數年前,上官黎也曾問過上官滿衣這個問題,畢竟,人人都知道,非要偷襲,肯定是背後概率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