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都城外,一道高大的身影正立在門口,此時見南璃莞出現,才不緊不慢迎了上去。
“态度算是徹底清楚了,尤姜的少主選拔靠不了她。”
南璃莞一見到南璃緻便低聲說明情況。
“何以見得?”南璃緻問。
南璃莞道:“我不過叫她收個人送進沽疆,她死活不同意,甚至直戳了當的說,她的人不是沽疆的人,明擺着告訴我們她不站位。”
聽罷,南璃緻道:“以她的性格,認準了什麼便是什麼,很難改變,既然話都挑明了,以後你也不要再試探她了。”
“知道了。”南璃莞不情不願應答一聲,揮手招來兩匹妖馬,揚長而去。
南璃緻牽起剩下的那匹妖馬,鬼使神差的望了眼身後雄偉的夭都城,沉默半晌,翻身上馬,緊随南璃莞身後。
遠在觀星域邊境靠近夜商、桓心兩域接壤之地的一座小村莊外,蓋有一間簡單的茅屋,裡面,住着一位十餘歲的小姑娘。
這日,細雨淅瀝,年輕的姑娘捂着懷裡竹籃,着急忙慌的往家裡趕,一個沒注意險些撞到人,擡頭一看,一個打扮有些奇怪的女人正笑眯眯地望着她。
“丫頭,聽說你會制藥?”
……
就整個夜商域來說,論金錢,金玉商會當屬前三,但論奸佞卑鄙,無人能出其右。
“奶奶個腿的,你敢诓老子!”
遠處,有一魁梧大漢怒目圓睜,提着大刀便沖了進來,樂明身旁密密麻麻站着的數人立馬上前與之纏鬥,可都被那大漢一刀掄了去。
“急什麼啊,有什麼話不能慢慢說?”
上首,樂明見此,卻是一副饒有趣味的表情。
“你敢給老子放高利貸!”那大漢兩步做三步,不過幾息便來到了樂明跟前。
聞言,樂明卻是微作詫異:“是嗎?有這事?”說着又望向周圍衆人,問“有這事嗎?”
衆人紛紛附和“沒有”。
哐當一聲巨響!
樂明身側的扶手被那大漢掰下,一個後抛砸毀了房梁,“你别跟老子裝傻!”
樂明無奈攤手:“我沒裝傻啊,這事本來就是莫須有啊。”
“放屁!”那大漢又是一拳砸在了樂明身側。
樂明輕蔑的瞧了眼身側的窟窿,流氓道:“大叔,你說我放高利貸,至少要拿出證據吧?”
大漢怒極:“證據都被你他娘的毀了!”
樂明燦爛勾唇:“既然沒證據,那你怎麼能誣告呢,就不怕我們報官?”
眼見着大漢忍無可忍,似是要魚死網破,樂明話鋒一轉:“不過生意場上總講究個有來有往嘛,不如這樣,你的金錢債務我們給你抹了,就當交個朋友。”
大汗掄在半空中的刀就那樣停了,“真的?”
“真的。”樂明笑的更加燦爛。
夜,明月高懸。
樂明瞧着最新到手的貨物,興奮數着:“一張、兩張、三張……”戛然而止。
“怎麼就這麼點?”
身邊幾人畏畏縮縮,解釋道:“大少爺,最近官府抓的嚴,我們實在是……盡力了。”
“行吧,過幾天換個位置。”樂明憤憤。
事已至此,再怎麼樣也無濟于事了。
正想着,樂明又不經意瞥見了那幾個沒用的東西,一陣頭疼,嫌棄到:“行了,都各就各位,務必保證本少安全。”
“是。”衆人怏怏應到。
“精神點!”樂明吼道。
衆人立馬提起精神,各自散開躲在了一旁。
不多時,小徑深處的黑暗中走出來一人,披着一身黑紫交融、繡着無數精美暗紋的外袍,步伐優雅輕盈,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外袍帽檐太大,幾乎遮住了她整張臉。
“這次的貨都在這兒了。”樂明道。
那人不發一言,隻默默掏出幾張金紋卷和一封信箋,做了個簡單交接。
末了,就在樂明想要離開的時候,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那人處響起:
“确定都是劣種?”
樂明道:“當然,不是酗酒殺人就是賭博成瘾,絕對沒有你們說的‘良種人’。隻不過這幾個實力有點次,下次給你們找更好的。”
“嗯。”那人低哼一聲,消失在了黑暗中,連帶着‘貨物’也消失了。
與此同時,先前藏在暗中的幾人也陸續出現,恭維道:“恭喜少爺,又賺一筆。”
“行了,回去吧!”樂明瞪了他們一眼,起身往回走,心下卻是不斷琢磨着。
說來也是奇怪,這女人都做上人口買賣的生意了,居然還講究道德,隻要惡棍,不要旁人,就算那人實力再強,隻要沒犯過什麼事,就絕對不要。
還記得之前有一次,他實在找不着人,臨時湊了個嘴賤但人品沒什麼問題的,結果不過三天,那人就被丢到了他家門口,不僅差點害得這門生意破裂,還差點害得他失去商會很大部分的正經生意。之後,他就再不敢糊弄那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