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身是蛇，天生對聲音和氣味極為敏感，聽覺與嗅覺十分發達，若上千人他怎麼可能沒有發現？

謝遇良大喊：“把弓給我！”

夜犰揚手将弓箭扔過來，錯身超過他們，高聲道：“謝大人斷後，撤回索橋！”

謝遇良罵了一句，擡手抱住張懷瑾的脖子，借勢滑到他後面，當即拉弓瞄準。

馬匹疾跑，距離已經拉開，他們離糧草營帳越來越遠。

打草驚蛇到這個份上，下次再想偷襲就難了。

謝遇良咬牙，從懷裡掏出張符紙夾在指尖，踩着馬背縱身一躍，朝黑暗中飛去。

受驚的馬兒追着馬群疾速奔跑，張懷瑾驟然一滞，身後的位置已經空了。他狠收繩，猙獰到變形的吼聲從喉嚨裡擠出來：“——阿良！”

……

手指燃起火焰，符紙焚毀，灰燼在風中瞬間被吹散。謝遇良踏風而行，迎面看見烏泱泱訓練有素的皇城軍隊，看見領頭那人，他瞳孔微縮，當即拉弓朝糧草營帳射了三箭。

淬了法咒的火不好滅，夠他們折騰一陣子。謝遇良面露不解，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甚至想親自下去問問那領頭人，怎麼是你？

本該在逍遙派的鳳長清，此時身披銀甲，正容亢色。他略擡起頭，目光犀利，直勾勾地盯着謝遇良。

謝遇良注意到他擡起的右手裡握着一把弩。

塵土飛揚，黑暗漸漸湧出愈來愈多的兵馬，謝遇良向下看了眼，兩臂展開往後撤退。

“謝遇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