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樸實無華，如此的學海無涯，如此的學生學死。

“第一次住校不太習慣吧？趁在家裡要好好補覺，不能通宵學習哦。”于文菌豎起食指在前晃了幾下。

“校園生活怎麼樣？開心嗎？無感？還是說厭煩？應該沒有想不開的人找小玖麻煩吧？”說到這于文菌捂嘴輕笑，顯然是想到了影玖遠超現代人的武力值。

“有遇到有趣的事嗎？有沒有交朋友？我覺得二中食堂還不錯。”

......

“對了，不要跟别人牽手走天鵝湖哦。如果已經走了當我沒說。”

二中的校園傳說，手牽手繞天鵝湖走一圈的情侶将永結同好，偕老一生。

于文菌覺得應該沒人能牽影玖的手，但這不好說，不好說影衛玖會不會按兵不動先任人施為。

“剛開學有上體育課吧？是不是驚呆了很多人？”

“校西邊的樹林其實......”

......

“好歹算你半個老師。小玖，有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于小老師期待地捧腮看向屏幕。

影玖沉默。

網課老師不務正業扯閑篇，影玖有些煩躁。

屏幕中的人好像知道影玖的忍耐限度在哪一樣，趕在影玖關掉屏幕前開始了教學。

“上節課講到多位數加減，這節課我們講乘除，這裡面還涉及倍數、分數的概念。舉個例子，倍數就是......”于文菌笑笑。

好久不見？又有多久不見呢？

當初錄制這個視頻的于文菌會不會猜到影玖會在一個月後點開這個視頻？預想到了的吧。

她設想了她到來的所有可能，按照概率最大的可能制定了一系列計劃。

那時的她天天夜裡還能見到影玖，可惜現在見不到了。

從新年到開學一周，算來也快有一個月，真的是好久不見。

可惜再也不見。

-

“你來了？”

清雅的熏香在室内點燃，升了地火的室内，白瑛一襲輕衣倚在雕花的木窗旁，閑閑地看窗外渺渺細雪。

他半邊臉清俊英秀，垂眸好似那憫人的菩薩，半邊臉面皮被剝去，又似那地獄中的惡鬼。

當初剝他面皮的人手法很細緻，倒是給他留下了完好無缺的血肉。

隻是留下來的創口發膿潰爛，每逢陰濕天就奇癢無比，抓撓下就成現在這般血肉模糊。

白瑛垂眸看看雙手，右手的無名指和小指被截斷，當初被拔掉的手指甲都長了出來，有的長得好，有的變形了長得歪七扭八，原本好好的一雙手變得醜陋不堪，充滿拼湊的邪惡怪誕感。

一如他這個人。

說來，這雙手也是拜那群人所賜。

思緒回轉，白瑛輕輕笑道，“好久不見，文菌。”

“。”

“好久不見。”

腦海裡傳來一道女聲，那是于文菌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