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多人力薦的名小吃,重油重糖入口即化,綿密的口感轉瞬即逝,内陷豆沙的軟甜燙嘴又讓人口舌生津,雙眼一亮。
再吃一口裹了糖粉的,那就是甜上加甜,超甜超好吃。
嗦掉竹簽上殘留的豆沙,影玖又乖乖排到隊伍末尾,同時也不忘關注隊友們買回來的小吃。
“這是什麼?”影玖問徐朵朵。
那是一個倒圓錐形的小吃,圓錐底面鼓起誘人的紅糖光澤,上層撒着黑芝麻、花生碎,内嵌芝麻和紅糖,一整個散發出香香甜甜的氣息。因其形酷似梅花,這種小吃又被稱作梅花糕。
“想吃嗎?這裡還有一個給你。”
徐朵朵特意給影玖也買了一個梅花糕。
她對吃的沒什麼愛好,隻是聞到熟悉的香味,看到老式碳爐上烤着的紅糖梅花糕,不知怎的牽動了回憶。也許是她常年在外,盡管她隻是離鄉了半個學期。
小學門口賣的軟軟糯糯的梅花糕,是她幼時難能吃到的美味。
馬韶久和趙雄買了六個巴掌大的泡蝦分給大家吃,葉馨蕊和容婉一個買了洋菜膏一個買了青草糊。
影玖左手喝着葉馨蕊給她帶的洋菜膏,右手吃着馬韶久買的泡蝦,她走在一行人中間,心情是這些年來最開心的一次。
當然,再開心她也沒有丢掉基本的警惕。
比如那個行色匆匆與她們擦肩而過,戴着寬大漁夫帽遮掩面目的男子,影玖就沒忽視他。黑衫黑褲老式布鞋,看打扮身形瑟縮的男子似乎是當地居民,然而正午不走大道,藏頭藏尾畏畏縮縮,十分可疑。
影玖注意到可疑男子走出巷子時看到她們一行明顯愣了一下,尤其是看到她後顯得格外慌張。雖然下一秒他就壓下帽子低頭匆匆走過,不過看那反應,對方認識她?
餘光注視着男子拐進一條巷子消失不見,似乎不是來找她們麻煩的,影玖便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
既然不是沖她們來的,那他要幹什麼壞事影玖并不在意。
—
一拐兩拐三拐......
跟着牆上的指引箭頭左拐右拐,影玖徹底在巷子裡迷了路。
她來找廁所,跟着指向不明的箭頭不知怎的就越走越偏。
有些老街的指引箭頭是這樣模糊不清的。
然後她拐進這條小胡同裡跟漁夫帽驚駭的目光對上。
昏暗的巷子裡除了漁夫帽還有一個身形佝偻的男子,可疑的二人貌似在進行什麼不合法的交易,影玖看到漁夫帽敞開的外衫上挂着一包包白色粉狀物。
影玖沒想撞見不法交易現場,但撞見了她也沒什麼想法,即便她現在内力全消隻是比常人五感更靈敏的普通人,她也不懼任何殺人滅口的危險。
“該死的!”
駝背男順着目光後知後覺看到胡同口的影玖,他腰間摸出一把刀,赤紅着雙眼向影玖沖來。
即便内力全消,有着幾年武打經驗的影玖身手也比嗑藥後常年體虛的男子矯健許多。她側身躲過男子揮來的尖刀,一拳砸在他下腹,趁男人疼痛畏縮,她又繞到身後猛踹他的膝彎。
将人踹倒在地,奪過對方的小刀在其脖頸上比劃了幾下,沒想着鬧出人命,影玖最後還是把小刀扔的遠遠的。
視線掃過一旁吓癱的漁夫帽,影玖面無表情抓起倒地男子的頭往石闆地上砸。
“咚!咚!……”
一聲聲擲地有聲,倒地男掙紮幾秒很快便沒有了動靜,在大腦震顫的暈眩中昏死過去,有紅色的血迹自他磕破的額頭流出,彙成小泊。
見人昏死過去,影玖緩緩起身走向漁夫帽。
膽小怕事的漁夫帽早被影玖的兇殘吓破了膽,此刻見他走過來,更是抱頭喃喃道,“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殺我,對不起,我錯了,不要,不要殺我。”
他是見過這個小女孩本事的,所以才會這麼害怕。他怕了,他不敢了,他怕她是周瑞老大叫來收拾他的,他真的不敢了。
影玖逼近漁夫帽,将他遮臉的帽子掀開,露出一張搭眉露怯的慫包臉,似乎在哪見過。
腳步聲傳來,胡同的兩邊被人堵上。
影玖想起來在哪見過這張臉了,在她加入黑蛇幫的那天,樓内十幾個人裡,他就坐在一樓大廳的角落。
“文菌,後面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吧。幫裡的家夥不守規矩,讓你見笑了。”
遲來的周瑞挂着假笑輕輕拍了拍影玖的肩膀,他要很努力才能克制住不在小孩面前暴露暴虐的本性。
起身看了周瑞片刻,影玖問:“廁所在哪?”
周瑞招了個小弟帶影玖去廁所。
兩個小弟将駝背男壓在地上,周瑞緩緩走向抖成篩子的漁夫帽,哦不對,應該叫他趙鐵柱,拖幫裡下水的敗類。趙鐵柱隻看到眼前黑影晃過,下一秒人就被踢倒在地,太陽穴鑽心的疼,腦子也嗡嗡的。
他腦袋嗡嗡,看着周瑞大哥和一幫他往日的兄弟們。
“趙鐵柱,我周瑞一向待兄弟不薄,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嗯?”周瑞揪起趙鐵柱的衣領,往他臉上又砸了一拳,不争氣的趙鐵柱忽然流下淚來。
也不知這淚是疼的還是悔的。
趙鐵柱的為人他周瑞知道,膽小懦弱成不了事,沒能耐也沒膽子賣粉。
所以,“說不說?粉誰給的?”
拳打腳踢的聲音裡,趙鐵柱在地上趴成條毫無尊嚴的狗,求饒的話都變做嗚咽和在淚水裡。
周瑞隻想知道是誰在背後慫恿趙鐵柱?
艹他的,誰要在他們地盤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