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給陸家小少爺上完課,正準備往白京酒店趕,誰知道這麼巧就碰到了你。”
白少禹開着車,無框眼鏡後那雙溫良的眸子笑成了眯眯眼。
餘響還有點沒回過神來。
“你的意思是……是燕回讓你去白京酒店門口等我,防止我被掃地出門後…沒地方去?”
“對,還有贊助你飛機票、手機和車費,全部記燕回賬上,等我結婚時他翻倍包給我。”
餘響久久說不出話來,隻覺得之前凍得沒有知覺的位置生出一股癢意,順着皮肉往上爬,漸漸蔓延至胸腔,癢得人想把手伸進去狠狠地抓撓、擠壓。
“對了,”白少禹像是忽然想起般說,“燕回還說,等你回到錦都,他應該已經從金陽家園搬走……”
“搬走?!搬去哪了?為什麼要搬走?還會回來嗎?”
“……讓你别着急,先在他家住着,鑰匙就粘在地墊下面。”白少禹慢悠悠說完後半句,眼神促狹地瞄了眼餘響。
“至于他為什麼會搬走,等你見到他再問吧。他搬去江庭了,具體地址等你有了手機他會發給你。”
餘響欲言又止好一會,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隻應了聲好:“能把你手機借我用一下嗎?”
“請便。”
餘響拿起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機,打開卡槽插上他自己的SIM卡。
白少禹見狀挑了挑眉,沒說什麼,靜靜聽他打電話。
餘響先是打給楊可馨,讓她叫個跑腿,把保密合同封存好之後發到楚子真家公司前台,他随後去取。
然後打給楚子真,讓他找個機會去境外取出那兩百萬美金,打到燕回賬戶裡,賬号之後發給他。
“那麼點錢夠嗎?要不兄弟再接濟你一點?”楚子真說話還是那麼吊兒郎當,但餘響知道,他是認真的。
“不用,你拖家帶口的,為了我惹到老爺子不劃算。”餘響語氣輕巧,“不過短時間内,孩子們大小節慶的紅包我隻能欠着了,記賬上吧。”
“行~給你記着,敢賴賬我就殺去錦都找燕回讨債。”
“好。”
挂斷電話,餘響又給父母姥姥姥爺報平安,沒說燕回專門找人接他的事,隻說遇到好心人搭上了順風車,把餘鐘北氣得直跳腳。
“你是他親孫子啊!又不是他媽的階級敵人!四月莊周圍除了山就是森林,那條鬼路一天到晚看不到幾輛車!大冬天把你趕出去,這是要你命啊!”
餘響好說歹說才讓老父親消氣,挂斷電話時隻覺得耳膜都在嗡嗡響。
“可憐天下父母心。”白少禹感歎道。
餘響附和地嗯了一聲,換好SIM卡,放下手機看向白少禹。
“你說你是燕回的大學室友,能和我說說他大學時的事嗎?”
“大學的事……你突然這麼問,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白少禹思忖片刻,緩緩道:
“燕回大學時是學校的風雲人物,長得帥學習好,還英年早孕。他從不避諱燕聲的存在,天天推着嬰兒車招搖過市,美其名曰讓孩子提前提前感受大學的學術氛圍,燕聲那個時候才六個月。”
白少禹說着搖搖頭,笑容裡滿是對大學生活的懷念和追憶。
“他很愛燕聲,凡事都親力親為,但遇到滿課時難免手忙腳亂。為了幫他減輕負擔,我們按課表排班,輪流帶孩子,也因此順理成章地成為燕聲幹爹,順便說一句,我是二爸。”
笑着豎起兩根手指,白少禹繼續道:
“燕聲從小就乖巧可愛,逼不得已帶他去上課也從不哭鬧,學校的教授老師們都很喜歡他,經常把他放在講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