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結束之後,櫻川鶴子以為輪到諸伏景光審訊了,可他卻什麼都沒說。
在沒找到合理說辭之前,她巴不得他們都失憶。諸伏景光不提,櫻川鶴子也不會自找沒趣。
但是在那之後,她和諸伏景光的關系就變得有些微妙。
因為短時間的第二次發病,諸伏景光的出差任務果然取消了,他最近隻能接取周邊的小型任務,以便繼續來治病。
男人依然是那幅沉默的樣子,但身上的氣息卻沉了。不再是以往那種,仿佛繃到極緻的火藥桶,櫻川鶴子治療時都輕松不少。
還有一點,就讓她不得不覺得古怪了。
比如說現在,在五分鐘後就要下班的時候,她收到一條信息。
[諸伏景光:我今天來。]
往往在收到信息的十分鐘之内,她診室的門就會被推開。
精壯青年窩在她頸側,窩了一會,又會用鼻梁蹭她的脖頸。呼吸間帶出的濕熱氣流激得櫻川忍不住雞皮疙瘩倒豎。
她像木樁一樣被摟着,感受到他輕輕地吻她頸側的皮膚,臉都皺成一團。
櫻川鶴子忍無可忍後退一步,但迎接的不是掙脫,而是會被摟得更緊,或者說更加得寸進尺。
諸伏景光捧住她的臉,在她驚訝的目光裡,吻了上去。
比起第一次的生澀,清醒的男人在這種事情,嗯,櫻川鶴子捂着麻麻的嘴唇想,學習速度非常快。
可問題就是,她跟他充其量隻是醫患關系,做這種事太奇怪了。
而且櫻川搞不準他的想法,還是說組織都是這種成年人的玩法?
感覺到他還有要繼續的意思,櫻川鶴子一偏頭,這吻就落在臉頰。
她想開口制止他,但第二個吻追了過去。
幹澀和柔軟碰撞擠壓在一起,很快都潤澤成黏膩水光。診療室的溫度仿佛在蒸騰,蒸得兩個人的喘息都沉重起來。
諸伏景光仗着身高優勢把櫻川鎖在懷裡,呼吸也一并被剝奪。但是被強.吻的是她,可他瞧着比她還要失态。
男人睫毛像敏感的蝴蝶,在眼底投下小片顫顫陰影。面頰上也浮現出潮紅,像是完全沉浸在這場交融裡,動情得難以自拔。
櫻川鶴子:“……”好他爹古怪。
要說他隻是玩玩而已,每次他都這麼……火熱。
在呼吸交換的空檔,櫻川鶴子趕緊捂住他的嘴,看着他迷蒙的眼睛,“我們還是開始治療吧。”
櫻川強行想把暧昧的氣氛拉回正軌,奈何諸伏景光不是很配合。
或者說配合得有點微妙。
櫻川鶴子:“這次任務順利嗎?”
“很順利。”蘇格蘭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櫻川鶴子:“……有沒有在任務過程中感覺不舒服,比如心跳加速、頭暈目眩?”
“沒有。”
櫻川鶴子在[無異常]上打了個勾,然後在[其他]一欄裡,開始寫下:初步評估恢複良好,任務表現優秀,建議後續繼續觀察。
她的手往哪邊走,蘇格蘭的眼睛也跟着走。她放下筆之後,慢慢的,視線向上挪動到她臉上。
感受到他的欲言又止,櫻川鶴子問:“有哪裡不舒服?”
“心髒。”
諸伏景光皺眉将手貼在胸口,看着她,用一種疑惑的語調:“我一看到你,這裡就不太舒服。”
櫻川鶴子呆愣愣地回望他,對上了他茫然的眼神。
好了,确診了。
櫻川鶴子合上簿子,正色看他:“看不見我的時候,心髒還會難受嗎?”
男人思考了一下,“會更難受。”
“是不是想立刻見到我,想一直跟我在一起?”
男人回答得非常快,像是這個問題隻在大腦上滑了一下,答案立刻就從嘴裡吐出來。“是。”
櫻川鶴子眯起眼,上下打量他。
他穿的是初見時的同款黑風衣,翻出來的藍色内襯衣領上有一點血迹,大概是剛捅完人就來了吧。
不考慮這些,他坐在沙發上直直看她的樣子,竟有種奇異的乖巧感。
把腦子裡驚悚的想法甩掉,櫻川鶴子問:“你為什麼會親我,你在想什麼?”
這次諸伏景光沒有立刻回答,他臉上出現了明顯的思索,片刻後才說:“因為我感覺……這樣會很舒服。”
這話好像一個猥.亵.犯啊,但他的表情又是那麼真誠。櫻川鶴子哽了一下:“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