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是也隻是那樣的話,那宋貞煙也并不會如此,能熬過時光的人,都是能忍的,這點又算什麼?
他介意的是,他那才喝一口,就真的上頭發熱的酒量、被貧窮消滅了感覺而不知道疲憊與痛感的觸覺,和偏偏大腦卻能很清晰地感知那細膩的羞恥、渴望......他根本做不到他曾經想做的,而他身旁這個男人卻能輕易做到。
......
生命的時光漸行漸遠,而他們的交集也會漸行漸遠。
或許某一天,宋貞煙遇到喬桓越的時候,會親切地稱呼他。
而他會流露出些許迷茫,帶着一絲警惕,“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而他卻能自信地打聲招呼,“我叫宋貞煙”
即使.......或許什麼也不會改變,也或者什麼都改變了,卻還是不盡人意。
宋貞煙自認還算能忍,也見識過很多不平的事--但那不代表他能一直這樣見識:明明是他救的人,最後卻都感謝喬桓越去了。
尤其是最後一次的時候,明明他也很喜歡那個女生的......卻隻能看着她被喬桓越拒絕後離去的背影,無能為力。
宋貞煙是個很難以改變的人。
或者換句話說,要讓他做出改變是件很艱難的事。因為他從小到大就做成了兩件事:離開那個地方,成為醫生。
這兩件事他都做到了,隻不過卻花費了他......如果他能活到八十歲的話,那就是三分之一左右的時間--他又還能做多少的事呢?
不可否認,他是個悲觀主義者--這點宋貞煙自己也知道,但他就是常常會陷入這種自我懷疑和厭惡當中,不可自拔,所以對于很多其實看起來可以簡單處理的事來說,他很多時候也無能為力。
他生性有些懦弱,但那懦弱隻有在他有能力逃避的時候,才會顯現出來,所以他最近在思考着有沒有别的辦法避開喬桓越--以遠離這種悲觀。
宋貞煙畢竟生于愚昧,縱使後來擺脫了也還是免不了受其影響。所以他是非常拒絕、也絕不想去當法醫的。
但基于入職以來因讷于交際和心理難以調試的重創,宋貞煙覺得他還倒不如去當個法醫的好--縱使他有可能會後悔,但比起現在的情景看,他應該還是能忍受的了的.......可能,他天生就不适合活在這個世界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