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着懲罰地意味,壓抑着幹嘔吸完了一整包從白天到夜晚。
最後一根還未燃盡,他實在受不了跑到廁所幹嘔,喉嚨冒煙,隻有苦水,他什麼都沒吃其實吐不出什麼。
最後,他無力地癱坐在地闆上,剛吐完生理性的眼淚不斷流出,心髒一陣一陣地抽痛,他大腦一片空白,兩眼放空地盯着浴室白色的瓷磚,程昇的影子短暫地從他腦海中消失了,終于心理帶來的痛感被覆蓋。
徐之恒覺得還不夠,他要用更大的痛楚去掩蓋感情所帶來痛感和恨意,大理石台面上還放着一把小刀。
他微微起身把它拿在手裡,銀白色鋒利的刀面。
刀面割裂皮膚的那一刻,忽然間他想起了那句話‘這一刻你永遠愛我好不好?’
與剛剛強烈壓榨的痛感不同,隐隐的痛意像電流一般傳遞到心髒,紅色血液一滴滴地流下。
不知過了多久,他有點發昏才起身把它包紮好。
以後再也沒有這一刻了。
那晚,他睡得特别的好。
“徐之恒,你怎麼睡在這裡?”
這個女聲柔音婉轉。
他耳際傳來一陣溫熱,他睜開眼睛,側頭看向身側的李微。
燈光昏暗,他又有些醉意朦胧。
李微見他沒有像之前那樣抵觸,又傾身靠近,嘴角莞爾,眼神猶如勾人的蝴蝶,試探性地問道:“你最近在忙什麼呀?”
“你想做什麼?”
現下,徐之恒穿着黑色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幾顆,袖子挽到腰線處,有些随意。他的眉眼染上了些醉意,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慵懶和迷離。
李微被看得臉上一熱,直接問出了,“就是關心你,最近的項目我能加入嗎?”
她神采瞬間飛揚,眼神明亮,漂亮的眉眼裡藏着隐隐的銳氣和野心。
他有些恍神,這讓他想起了一個人,隻是那人現在的目光已經學會了掩飾。
“原來如此。”他自嘲地笑了笑。
原來剛剛那通電話,她是想打感情牌,以求謀取更多的好處。
他起身拿起了沙發上的外套,淡然地開口道:“做人踏實一點,不要每次都把人當傻子。”
“你回去了?”林益明見他起身,以為是李微的靠近讓他不太高興了。
“嗯,回去還有些工作要處理。”
徐之恒已經轉身要出去了,又被林益明叫住,“程昇剛剛說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
“沒什麼重要的事。”
徐之恒走後,林益明終于有機會對李微說:“小姐姐,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跟着你哥過來找徐之恒了。”
“為什麼?”
李微是模特,手裡有些餘錢跟着她哥哥投資,既而認識了徐之恒。
“你意圖太明顯了,他不可能喜歡你的。”
她沒有理會他的話,低頭專心理了理裙子。
岑涔再次見到徐之恒是在一家咖啡館,她被家裡人逼出來相親,乘着上廁所的間隙偷偷溜了出去,在前廳角落的位置看見了熟悉身影。
徐之恒對面坐着一個長發美女,兩人的氛圍實在說不上和諧。岑涔猶豫了片刻還是坐在了徐之恒身後的空位上。
長發美女說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接手家族企業?”
“沒有明确的計劃。”
“你對我有什麼想問的嗎?”
“暫時沒有。”
身後的岑涔聽到徐之恒這句話笑出了聲,她意識到身後的人還是捂着嘴正色坐好。
“岑涔,你坐在這裡幹嘛?我們還沒聊完呢。”剛剛那個相親男發現了她,徑直向他走來。
徐之恒也發現了她。
她整理好尴尬的情緒重新站起來,“我和你說實話吧,我其實有男朋友了,他就是......”
她向徐之恒投去求助的目光,而對方則是一臉好戲的看向自己。
她的聲音忽然變得甜膩,“之恒,我真不是故意瞞着你相親的。”
長發美女起身拿起包,“有對象就别出來相親了,浪費大家的時間,我下午還有會,賬單就給你了。”
相親男也把賬單放在徐之恒桌上,“你是她男朋友,賬單就給你了。”
兩人終于走了,岑涔直接坐在了剛剛長發美女的位置上,面對着徐之恒,“林益明說你最近都在相親。”
“林益明說你最近也在相親。”
“他話真多。”
岑涔隻有1米6,徐之恒足足有1米84身高腿長的走得很快,她隻能快步跟在他身後,“我也被逼着相親,好煩。而且對方一直在說他自己的事情從成長經曆講到了戀愛史,我是一句話都插不進去的。”
岑涔跟在徐之恒身後一直吐槽着那個相親男,沒看路。
前面的徐之恒忽然停了下來。
“好痛!”她低着頭捂着自己的鼻子,她擡眼時發現自己的口紅蹭上了徐之恒白色的條紋西裝上,她急忙從包裡拿出濕紙巾想要去去擦。
“你也要去地下車庫?”她的頭頂響起徐之恒的聲音,他的聲線一向偏冷,就跟他的人一樣。
“我的口紅沾到你衣服上了。”岑涔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徐之恒衣袖的位置。
他低頭微微皺眉掃了一眼。
“我陪你去買吧。”
“不用了。”
“你還真是惜字如金,我也下去。”岑涔眼見電梯馬上就要關上了,大步跨了進去。
電梯十分安靜,岑涔總想說些什麼。
“你喜歡相親嗎?”
“沒有人喜歡相親。”
“我也不喜歡,反正我們倆也不喜歡對方,要不在江州這段時間假扮情侶怎麼樣?”
電梯到了地下車庫,電梯門打開時一股冷意襲來。
“不怎麼樣。”徐之恒留下這句話就出了電梯。
“我們倆也算門當戶對,至少在江州這段時間你媽肯定不會給你安排這些,我家裡人也是,等我去澳洲你回了英國,什麼事都沒了。”
“你這個提議十分無聊。”
岑涔找到了自己的粉色的轎車,上車前她還對站在原地的徐之恒,說道:“我覺得我這個提議十分好,給你一周的時間考慮,過時不候。”
徐之恒沒有理會她,轉身去了另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