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程昇這個點出現他家門口的原因,得益于林益明的‘好主意’。
昨天晚上,程昇回家後就給他打了個電話。
“林總監,他怎麼說?消氣了嗎?”
“當衆打他,還罵他,他肯定氣炸了,這會兒估計已經在聯系律師了,叫你朋友好自為之吧。”電話裡是他無所謂的口氣。
“你這語氣也太冷漠了吧,那你有什麼好主意嗎?我下次請你吃飯!”
“這不好辦,他真的生氣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他語氣中十分的為難。
“可你不是也笑了嗎?”程昇記得林益明笑得也挺明顯的。
“我那不是笑,我天生微笑唇,你和我一直工作難道就沒發現嗎?”
“我還真沒注意到你的微笑唇,你給個準話吧!”
“這樣吧,你明天一大早先去華豐大廈1樓的早餐店給他買早餐,再去他家江南壹号道歉。他喜歡吃什麼,還有他家地址,我待會發給你,就這麼辦了。”
林益明沒有給程昇思考的時間,就挂了電話。
所以她一大早先是開了半小時的車去買早餐再去徐之恒他家,她還擔心到他家會不保溫了,專門要了兩個保溫袋,早餐裡的果汁,她怕他覺得味道太淡,她還專門根據他喜甜的嗜好多加了三勺糖。
8點一刻,她面帶微笑提着早餐站在了他家門口。
徐之恒深吸了一口氣,一臉漠然的開了門,“你來幹嗎?”
程昇一見到他,就把手中的袋子遞給她,面容和語氣中真誠卻又些有些自責,自責又有些反思的樣子,“徐總,這是我買的早餐,您這次能算了嗎,我朋友他最近事業不順,他還有躁狂症,情緒控制特别不穩定,我已經罵過他了,我也對自己平時的行為做了深刻的自我反思。”
徐之恒沒有理會她遞來的早餐,他看着面前程昇的表情,眼神中露出一絲戲谑,“這是你想了一晚上的理由嗎?香水推廣廣告根本不用找模特拍,我覺得程總監你就很合适。”
“謝謝,徐總的誇獎。徐總您這是氣消了嗎?”
“想不到你這樣的人對朋友還挺仗義的,不過我已經聯系律師了。”
“我姑姑在老家,他們幫助了我很多。”
“那現在你是以下屬的身份,還是以程昇的身份?”
“如果我是以程昇的身份,你會放過他嗎?”
“更不可能。”他說完,就要關門。
面對他的決絕,程昇深吸了一口氣,她搶先一步拉住了即将關上的門,就差一點,她的手指就要被壓到了,“徐之恒,你以前說過會答應我的三個願望,什麼都行,沒有時效,這句話永遠算話,你還記得嗎?”
徐之恒以為自己聽錯了,威海的大雪瞬間劃過他的腦海中,在他心裡留下痕迹,可程昇表情太過平靜了。他轉過身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他緊緊握住冰冷的門把手,指尖泛白,胸口起伏,呼吸聲逐漸沉重。
他再轉過身時,眼中的怒意掩飾了一絲痛苦,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程昇,是不是我以前對你太好了,你想怎麼樣都行!我當衆被人打了還要笑着接受你們的道歉嗎?誰來關心過我有沒有事,你當時笑得也開心吧!”
“你隻是覺得這是一份律師函而已,但你的一個律師函影響的的是他努力得來體制内的工作,他是有錯,但你也還手了不是嗎?”
他漫不經心地說道:“他的工作并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内。”
見他無所謂的語氣和随性态度,程昇沒來由得有些生氣。
“你針對的不是他,是我吧,你已經開始新生活 ,為什麼還要對過去耿耿于懷呢?”
“因為我看見你開心,你幸福,我就越讨厭你,越恨你,你懂嗎?為什麼你總是在向我道歉,對不起三個字毫無用處!”
程昇直視徐之恒目光中鋒利的寒意,直言道:“那你想我怎麼做?你想聽我說什麼?”
“我特别讨厭你的一點,你想做的事,根本不會考慮任何人任何事,全憑自己的心意,你的世界沒有任何人,你隻看到的你自己。”
“因為沒人給我兜底,我不能往後看!是你自己嘴上說着放下,工作生活裡非要找我的茬,我身邊人的茬,你知道自己傲慢的态度有多讓人讨厭嗎?”
“終于不裝了,繼續說呀。”
“你那根本不是愛,你隻是感動了你自己,你在我身上實在耗費太多精力了,所以才放不下!自始至終,你有看見過全部的我嗎?你以為當初分手我隻是為了錢嗎?還有我在你眼裡不值一提的自尊!我現在就告訴你,過去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沒有後悔過,我看見你給我的信,我是動容過,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程昇一口氣說完,又繼續說:“我知道了,你想讓我扮演對你愛而不得是不是?行,我說,我離開你我心如刀割!我很後悔!我愛你,我很愛你,過去,現在,未來,我都愛你!”
徐之恒的眸光越來越深沉,他思緒雜亂,眼前隻有程昇微張的紅唇,語氣平靜說着‘我愛你’,如此輕易,如此輕飄飄,也如此虛假。
他不想再聽那三個字,當她還要開口時,他伸出食指抵住了她的紅唇,她對他突然的動作愣住了。
她眼神中原本的憤憤不平變成了一絲疑惑,他的手指順着她的唇瓣輕輕一滑,她嘴上的口紅沾染上了她的嘴角,也染上了他的指尖。
下一秒,他低頭雙手抱住那張臉龐,堵住了那張可惡的嘴,這是唯一的辦法。
程昇意識到時,徐之恒已經貼近她,甚至他的睫毛弄得她發癢,因為她另一隻手拿着早餐袋,隻有一隻手在他胸口奮力抵抗,隻是她根本使不上一點力氣。她狠狠地咬住了他的下嘴唇,他沒有放開,更是一手禁锢程昇的頭,一手緊緊抱着她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