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人是馳宇。

她接起電話問道：“怎麼了，馳宇？”

“你吃過晚飯了嗎”這是他的第一句。

“還沒，要下班了。”她邊收拾東西邊說道。

“這周末默默和周末結婚，我們一起回去吧。”

“好。”

林默默和周末原本想要讓程昇和馳宇當他們的伴娘和伴郎的，但因為伴郎伴娘都要提前去準備，程昇和馳宇最近工作很忙碌，就隻是去參加婚禮了。

“剛剛我和同事在商場裡吃飯，碰見了你的鄰居楊菲，她剛好從一樓的奢侈品店出來，說你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加了我的微信。”

程昇頓了頓，“是嗎？她本來就是比較熱情的人。”

“我就是和你說一下，你也早點吃飯，别老這麼遲吃，對胃不好。”

“好，我知道了。”

桌面上有一滴黑色的墨滴，不知道什麼時候留下來的，旁邊是一滴水珠，隻是兩者有些交融了。她伸手擦去後，手指也留下了淡淡的黑印。

因為要給林默默買結婚禮物，程昇驅車去了附近的商場，她停好車出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她穿過商場與商場之間的空中橫廊時，她看見旁邊低矮的樓層拐角處有一家平城小吃，很小的一家店面。這才讓她意識到了饑餓感。

這家店在平城和江州開了很多家分店。學生時代期間，她常去這裡吃。

一進店就是淡淡的油煙味，收銀台後面用玻璃隔開的是廚房。這時已過飯點，店裡人不多，菜單貼在牆上，長方形的菜單有些卷邊，菜單上的料理價格便宜。

“你好，我要一份蔥油拌面加馄饨，拌面上再加一個煎蛋，謝謝。”程昇對坐上收銀台旁的小姑娘說道。

“12塊，直接自己掃碼。”她說完就轉身進了廚房。

店面不大，每張桌椅見間隔很小，桌面擦幹淨了也有些許帶着油光，上面擺着醋和辣椒還有一包很小快要用盡透明包裝的餐巾紙。

她付完錢找了一個靠門的位置，她拿紙巾擦了一遍桌椅才坐下，她入座時，她的目光對上了一旁約莫4.50歲的中年男子，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餐食很快就上齊了，筷子是倒刺的竹筷，調羹是小小的勺，不過她沒有去在意。

面一入口的那一刻，鹹香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她的饑餓感像是上頭了一般，煎蛋的味道綜合了拌面原有的鹹味，她還加了點醋，她不顧形象地大口大口地把面吃光了。

接着是馄饨，她也是沒兩下就吃完了。吃完後，她還一勺一勺地把湯也給喝了，喝到隻剩下些蝦皮和紫菜。

她吃完後，肚子很飽，她看着兩個的光盤，腦袋有些宕機。

為了維持平時生活中的形象，展現完美的教養和得體的餐桌禮儀，程昇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大口大口地吃，甚至她吃得太快還發出來聲音，不過這裡沒有人會在意她這個行為。

從學生時代開始，她吃飯速度就很快，一是習慣，二是為了節省更多時間去學習。從小也沒有人教她餐桌禮儀，這些都是她大學那幾年做兼職，根據所見所聞，不斷觀察然後糾正。

那些經曆，那些卑躬屈膝，沒想到變成了她學習的機會。但是刻在骨子裡的習慣，往往還是會暴露的。

她起身後，走向了商場。

買完東西，車再開到家已經9點了。

程昇在等待電梯時，碰到了同樣歸家的楊菲。

“程昇！你才回家呀。”

“你怎麼也這麼遲！”

楊菲在政府上班是一個清閑的職務，基本上是按時上下班。

“當當當！”她開心地向她展示了自己購物的戰果。

“你買了這麼多，你這是有目标了。”

畢竟楊菲最近天天嚷着羨慕岑涔，想要戀愛。

“過幾天，你就知道了。”她說這話是，表情神神秘秘的。

“你和誰呀？”

“岑涔，不過我先回來了，她去找他男朋友了。她真的超愛他，我們點完餐後，她知道他男朋友還沒吃，她還想陪他吃晚飯，又專門跑過去。”

程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不過她雖然和我說，她會保持理智，若隐若離。但我總覺得她好像更愛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楊菲一臉八卦。

雖然她沒有什麼戀愛經驗，但她向來對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頗為關注和感興趣，大到娛樂圈明星戀愛分手，她有人脈的話，都要去打聽一番。小到身邊朋友分分合合，她也要去評論幾句。

“這都被你發現了。”

“她一路上談論的内容都離不開他，我現在都知道他高中讀的是文科理科了。對了，我們晚上吃了一家超級好吃的西餐店，那裡M7的牛排，肉質超級嫩，鮑魚飯，湯汁超級鮮美！店裡演奏小提琴的，拉得很不錯，據說還是國外音樂學院留學回來的，下次我們一次去！你晚飯吃了嗎？”

她問這話時，電梯門開了。

兩人進入電梯後，楊菲站在程昇旁邊，程昇剛想開口自己吃了什麼，楊菲就突然靠近她，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程昇奇怪地看向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