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了車裡，徐之恒通過後視鏡看見了程昇打量他的目光，他立馬錯開來。

林益明見兩人回來，語氣難掩驚喜，“你們終于回來了，看看能不能開了？”

徐之恒邊數落他們邊啟動着車子，“你們真是封建迷信。”

但林益明沒有理會她的話，他的目光緊盯着方向盤，程昇也靠向前等待着車子的啟動。

車子重新開了。

林益明感歎道：“還是要謝程昇，以後私下我叫你程姐了。”

“小事，主要是心誠，大哥大姐人也好。”

隻有徐之恒聽不下去他們的封建迷信，“胡說，是車子認主人而已，而且今天下雨天當然沒有月亮了。”

“也有可能。”

“也有可能。”

車順利開到了加油站，加油的師傅都不禁感歎，他們在沒有油的情況下開了這麼久簡直是奇迹。

三人聽了這句話，心底發涼都默不作聲。

加完油，林益明說想要去上廁所，徐之恒把車停在了前方的停車位上。

外面的雨更大了，雨聲中偶爾還夾着雷聲，車裡隻剩下程昇和徐之恒了。

原本程昇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挪到中間，雙手撐在座椅兩側，上身微微向前，輕聲開口道：“巧克力陪了你很多年，自然意義非凡，剛剛是我說話重了，對不起。”

車子裡光線昏暗，徐之恒聽了程昇的話，嘴角揚起一絲苦笑。

她總是這樣什麼事都敢做，什麼話都敢說，一副任何事情都在自我掌控之中的樣子，以為所有人都應該和她一樣冷心冷情。

有時候他真讨厭她這副樣子，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種詭異的想法，在想她是不是真的什麼都敢做。

“這就是你的道歉方式嗎？”

“那你想怎麼樣？”

徐之恒的視線落在後視鏡裡程昇平靜的目光，他漫不經心地說道：“如果我說我要一個吻呢。”

程昇意味深長地盯着後視鏡裡的自己，她知道徐之恒的目光一定落在這裡，車内陷入了安靜。

在天地間隻剩滂沱的雨聲中，兩人沉默地對視。

過了一會兒，徐之恒開口道：“我就知道----”

他的話還未說完，剩下的聲音就被淹沒在程昇下車時關上車門的聲音裡了。

等他反應過來時，程昇已經進入副駕駛坐上了，她全身帶着冷意和雨水，她沒有擦拭自己身上的水珠。

徐之恒表情微怔，她的雙手觸摸到他溫熱的臉龐時，帶着濕意和冷感。她沒有直視徐之恒驚訝的眼神，而是直接傾身上前輕輕吻了一下他曾經落淚的眼角。

其實她早想這麼做了。

瞬間，徐之恒的上身微微僵硬。

原本，她紮起來的黑發，有些許散落，發絲輕輕地拂過他的臉龐，帶着細微的癢感。

她雙手繞過他的脖子，手肘輕靠在他的肩膀上，讓他上身俯下，她又吻了徐之恒的眼睛，這溫熱的感覺，讓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她貼在他的耳邊，聲音充滿着柔意和親昵，“徐之恒，你不要太難過了，或許它今天化作了這場雨落在你的身邊。”

徐之恒一句話都說不出，酥麻的癢意向電流一般從耳際到心房。

程昇說完話，松開徐之恒的肩膀靠回座位上，輕揉他發紅的耳際，含笑道：“你怎麼還和以前一樣，這裡吹一下就紅。”

隻是徐之恒垂眸，一言不發地望着她，眼神深沉。

然後，程昇松了手并開口道：“我回去了，坐在這裡被林益明看見了也不好。”

果然，又是他陷入模糊不清的情流中，而她永遠是清醒的。

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如此。

原本被掀起絲絲心動，猝然間變成了一股沉悶的痛感。

徐之恒的眼神忽然變得更加莫測，雙唇抿成一條直線。

可能是因為燈光不好，程昇也沒有細想，她伸手打開車門時，徐之恒松開安全帶先一步傾身靠近，重重地關上了車門。

程昇被吓了一跳，她轉頭不解地問道：“你幹什麼？”

徐之恒的臉就在她面前，兩人離得很近，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幽暗不明，“你真是令人讨厭。”

下一秒，徐之恒一手攬過她的腰身，一手壓在她的後腦勺，讓她緊貼自己，他狠狠地吻了上去，雙唇相貼，程昇想要掙紮，卻絲毫掙脫不開隻能緊抿雙唇，徐之恒輕柔地吻着她的唇線，她絲毫沒有張嘴的痕迹。

他心一狠，重重咬住了她的下嘴唇，她被迫張嘴，血腥味在兩人口中蔓延。

一開始，他吻的很溫柔，細細地去舔她的牙齒，軟柔，上鄂，他的手細細摩挲着她的後頸，他身上原本煙熏的橙花味變得更濃了，帶着熱意萦繞在程昇的周身，他突然變得太過溫柔，讓她頭腦發昏。

當兩人唇舌糾纏時，徐之恒忽然變得兇狠，纏着她的舌頭，甚至要把她的呼吸都掠奪走，原本放在她腰身的手進一步讓她上身緊貼着他，親得程昇呼吸困難，甚至兩眼發黑。

程昇把雙手放在兩人中間想要喘口氣時，徐之恒才意識到松口，他也沒有完全放開她，隻是用額頭抵着她，細細地喘氣。

她緩了一會兒，開口道：“你是不是瘋了........”

下一秒，他又欺身上前，程昇想要逃離，他又纏上來。

一陣雷聲，‘轟隆’一聲，才讓徐之恒結束了這個吻。

程昇靠在他的肩膀上，密密地喘着氣，徐之恒輕輕地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撫。

兩人目光相對時，也不知這次，誰先主動的。

當她還沉浸在徐之恒的柔情中時，徐之恒卻率先放開了他。

他回到了座位上，低頭整理衣服，然後他解開襯衫的扣子。

等程昇反應過來時，她驚呼，“你，你，你幹什麼？”

“你的衣服濕了。”

程昇低頭發現衣服的确濕了，她今天穿着是白色短袖裡面bra是黑色的，被雨淋濕後就更明顯了。

她擡起頭後不好意思地别了過去。

他把衣服遞給程昇，低啞着嗓音說道：“你穿上，我去外面吸根煙。”

程昇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的衣服放在了旁邊，他已經關上車門出去了。

雨夜中徐之恒舉着黑色的傘背對着她在外面抽煙，程昇靜靜地注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