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椋嗤了一聲,語氣輕描淡寫:“你才反應過來。”
不等回應,她便挂斷了電話。
隔了幾秒,徐驚緣才痛心疾首地撲倒在床上——
“遊椋你丫有病吧??!”
徐驚緣忍着再次撥打電話的沖動,起床開電腦,打開了久違的遊戲。
那是一個很冷門的遊戲,她已經很久沒玩過,她的玩伴也是。
葡萄芋圓兒:「陽陽,你還記得我們班以前那個梁燼舟嗎?」
葡萄芋圓兒:「我今天見到他了。」
葡萄芋圓兒:「他還和以前一樣……」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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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驚緣才夢到和蔔陽陽密謀着要訛吳珊妮,沒過幾天,孟南就打電話給她——
“老闆,有人要訛咱們怎麼辦?”
徐驚緣吓了一跳,問道:“誰?”
孟南無比平靜,也有些無語:“店裡入住的一對夫妻。”
昨天中午一對外地夫妻帶娃來靜南旅遊,專門訂了徐驚緣門下一家“露宿”的家庭套房,一整夜沒什麼動靜,結果早晨小孩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摔破了頭。
露宿的家庭套房都是loft 樣式,一二兩層各放一張床,對于孩子本身存在危險,所以入住前員工都會再三叮囑。
家長們用心看護,員工兢兢業業,從來沒有發生過此類事件。
徐驚緣并不意外:“這事我來吧,不管對方是否訛人,先确定孩子的情況。”
孟南不免叮囑:“那對夫妻态度很差。”
徐驚緣覺得正常:“沒關系。”
為了避免出現意外,徐驚緣專門接上曲之燃和她一起。
曲之燃是另一家民宿的店長,比徐驚緣小上幾歲,年輕氣盛,人高馬大,做事卻十分仔細靠譜。
“南姐和我說了。”曲之燃一上車就系好安全帶,扭頭說,“咱們得态度好點兒,南姐不擅長與人交際,說不了幾句話就上火。”
“我知道。”徐驚緣說,“你就站在我旁邊做保镖,萬一夫妻倆真要打我,你負責保護我。”
“那必須啊。”曲之燃笑着說,“誰敢打我緣姐,我第一個招呼他。”
徐驚緣還挺不願意來醫院的,偏偏夫妻倆來的就是她熟人最多的人民醫院。反正來這裡沒好事。通知徐澈和徐白潔,顯得太費周折,不通知如果遇上了,免不了一頓解釋,挺尴尬的。
車子一路開進人民醫院停車場,徐驚緣找好停車位剛停好車,就聽到曲之燃笑着說:“緣姐,你對這裡挺熟啊。”
徐驚緣說:“有指示牌。”
“啊?”曲之燃扭過頭去找,“我沒看到。”
兩人一同下了車,前後走向急診樓。和徐驚緣說的一樣,兩人的身型氣質就像大小姐和保镖,男的魁梧有力,女的自帶貴氣。
到了急診,徐驚緣給孩子父親打了個電話,得知他們正在排片室拍ct,她正要開口安撫對方,卻被對方激烈的措辭驚到。
徐驚緣這下子是明白孟南為什麼會和對方發生争執了。
急診室人很多,多是骨折患者,哀嚎布滿走廊,穿透耳膜。徐驚緣不由得快步流星,走向ct室。
曲之燃還在左右觀看指示牌的時候,徐驚緣已經邁上電梯。
曲之燃懵了一秒:“緣姐——”
“二樓。”她對他招手,“跟上。”
徐驚緣輕車熟路找到ct室,正巧和門口坐着等待結果的孩子父母撞了個正着。
“怎麼現在才來,我看你們是想不想管了吧?!”
徐驚緣眉心一跳,很快調整好表情:“你們都做好檢查了嗎?需不需要去其它科化驗,一個人在這裡等結果,剩下的人一起去。”
孩子媽媽頓了頓,低頭看了眼手裡的化驗單,說:“還有一個抽血。”
徐驚緣伸出手去:“來,我帶你們去。”
孩子媽媽看她一眼,将孩子抱在懷裡,說:“我拿着吧,你倆跟我一起。”
徐驚緣微笑道:“好。”
抽血化驗,等ct結果,前前後後忙了兩個小時。
徐驚緣全程聽醫生說話,确認無事後,才在心裡松了一口氣。
從問診室出來,徐驚緣給孩子報銷了所有醫藥費,并且塞給孩子媽媽一個紅包。
“孩子一定要好好休息,不管是做家長的還是我們做生意的都有責任好好照看,平安無事是萬幸。”徐驚緣笑得溫溫柔柔,叫人發不出火,“這個紅包就當是我送給孩子祝福。”
孩子父母臉上浮現出一絲羞赧,但隻有一瞬。
“我們也不是要訛你們,孩子沒事就行。”孩子父親說,“做父母的心,隻有為人父母才懂得!”
“我懂的。”徐驚緣端莊回道,“能理解。我們也要互相理解。”
……
事情解決了,孩子身體無礙,徐驚緣心情大好,望向一家三口離開的方向。
這裡她經常來,以至于無比放松。
走廊外陽光明媚,走廊内人影憧憧,有人迎面走來。
徐驚緣不是沒想過會見到梁燼舟,隻是太過震驚這躲不開的宿命感,下意識表情失控。
曲之燃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扭着頭看她,餘光裡是一家三口離開的背影:“這幸好是孩子沒事,這要是有事兒這夫妻倆不得翻了天了。對了緣姐,你那紅包裡塞了多少——”
“你怎麼在?”梁燼舟停下了腳步。
曲之燃登時噤聲。
徐驚緣還在對視中無措,眼前被一道純潔的白色照耀。她一句都沒聽到曲之燃的話,視線全部都落在穿着白色制服的梁燼舟身上。
他也在看她。
梁燼舟手裡拿着一沓病曆,慢條斯理地看了一眼她身旁的曲之燃,神色自若道:“這位是?”
徐驚緣一瞬間裡腦子閃過許多畫面,但卻仍是壓不住心跳如雷。
不等她回應,梁燼舟又問道:“男朋友?”
曲之燃盯着男醫生這張帥臉,不自覺裡有點兒害羞了,立刻解釋道:“我不——”
“對。”徐驚緣輕聲說,“你在急診室值班嗎?”
曲之燃先是一頓,馬上扭頭看向她。
梁燼舟淡淡扯起唇角:“嗯,有空聊。”
徐驚緣很難解釋欺騙梁燼舟的原因。
後來梁燼舟問她為什麼?她說忘了。
總不能說是那一刻,她大腦空白了,亦或者一看到他就想起那封無疾而終的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