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說的。”少年雖然還是十分疑惑不解,但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傷者眼巴巴望着執劍者問:“我已經考慮好了,我依舊想要拜您為師,您看呢?”
執劍者迅速從系統那裡撈了一本劍道教育手冊,對傷者說:“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你為徒,其他的日後再看。”
傷者興高采烈跪下來磕了三個頭,脆生生喊道:“拜見師父!”
執劍者點了點頭:“起來吧。”
傷者一臉興奮問:“是從今天開始練,還是從明天開始練?”
執劍者倒沒料到他有這麼大的熱情:“明天吧。”
傷者連連點頭:“也對,是我考慮不周,師父在外勞累才回來,我怎麼能還讓師父煩心呢?明天我一定靜候師父教誨!”
“去吧。”執劍者轉過頭,看着李百合,對少年說。
少年看看他們兩個,莫名覺得執劍者那一瞬間好像很難過,但應該是錯覺。
畢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又有什麼好難過的呢?
少年走到了李百合身邊。
李百合對他說:“平日裡随便你幹些什麼,不要一直待在我旁邊,我一個人習慣了,有時候突然看見旁邊有人會吓到。”
“好的。”少年點了點頭,算是知道李百合并不是真的需要他當仆人,隻是暫時給他一個過了明路的容身之所,等他之後改變主意,還是要請他離開的。
他忽然想起已經被抓的村民。
之前那些村民如果死了,不隻是他離開這裡沒有後顧之憂,就連他的朋友,也不必擔心離開這裡之後有朝一日被人認出身份,遭到清算。
雖然現在落魄至極,但他總覺得有朝一日他們一定會有所成就。到那時候,當今不認識他們也不行。
為了避免當今見到他們的時候,隻想起他們是犯了錯的通緝犯,那些村民必須死。
隻要通過半山别墅的主人見到當今,旁敲側擊,說服當今改變主意,那些人就是不死也得死。
但要想說服當今,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根本不會很容易。除非他立下大功,以功勞換取獎賞。也許當今會同意。
但事情必須隐秘。聽起來就很困難。更别提真的去做。再說他現在被困在這個别墅裡,真想要立功,隻怕也立不了。
慢慢來吧,總有機會。
少年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到了夜間休息的時候,他獨自待在自己的房間裡,不知怎麼又想起了,執劍者看李百合的那一眼。
橫豎睡不着,少年一下子從床上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思索起當時的情況。
執劍者該不會是覺得,連他這樣才認識沒幾天的陌生人,都能光明正大待在此間主人身邊,而執劍者本身和此間主人相識甚久,卻從來沒能光明正大待在對方身邊,不是遮遮掩掩,就是避而不見,所以才難過吧?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少年第二天就頂着黑眼圈出現在了李百合面前。
李百合看着他比昨天沉重許多的黑眼圈,吃了一驚,疑惑問:“你這是怎麼了?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少年緩了一緩,回過神來,笑道:“沒有,昨天晚上睡得挺好。”也不知道怎麼的,天不知不覺就亮了,他壓根兒就沒睡。
李百合将信将疑,點了點頭:“如果你覺得困,可以現在回去睡,我這兒沒什麼特别要做的事。”
“我還是跟在您旁邊吧,”少年搖了搖頭,“總不能光睡覺不幹活兒,太奇怪了,不像仆人。”
“好吧,随你。”李百合無所謂說。
少年亦步亦趨跟在李百合身後,實在沒忍住好奇心,試探着問:“我還沒有問過,二位怎麼知道我們有麻煩呢?”
“執劍者恰好會一些蔔算之法。”李百合胡說八道。
反正有什麼事情全都推到馬甲身上好了。
他就是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知道。
“那可真是多謝了,這個法子有什麼消耗嗎?日後我也好想辦法償還。”少年又說。
“沒有什麼損耗,你們不必放在心上。”李百合停頓了一下,又說:“他一向随心所欲,并不是為了你們的補償才救你們的,你們太過認真,反而會讓他有負擔。”
知道具體情況的是系統,想要救人的也是系統,真要是算起來,他們其實應該感謝系統,不該感謝到李百合和執劍者的頭上。
就算要感謝執劍者,畢竟執劍者也是親自去救了他們的,那倒也沒有什麼錯,但感激執劍者占蔔算出他們有難所以及時相救,那沒什麼必要。
執劍者是真沒占蔔。
什麼事兒都沒幹,怎麼會有損耗呢?
為這種從沒做過的事情,收口頭感謝也就罷了,真要是收到什麼實質性的感謝,那可是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