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道:“閉嘴吧!各大仙門都等着呢!”
“大仙門要神碑,不能自己做嗎?!”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做,虧得咱們能分一杯羹!要不這種好東西能輪上咱?快封上!”
山月疑心道:“神碑?”
随着棺蓋重重蓋上,石棺裡傳來一聲,利器刺破皮肉的聲音,伴随着沉悶的慘叫,在不大的空間裡回蕩。
山月:“……那是什麼聲音?”
李靈台道:“抽取靈力,做成鎖靈神碑……”
山月不可置信:“什麼?”
此時明真驚道:“小慧!”
修士又把一女孩抱進石棺,眼見棺蓋即将合攏,山月閃身略出,兔起鹘落間,把地道内所有修士盡數擊暈!三個小的齊齊驚呼,沖過去抱出小慧,山月想把放男人的石棺推開,卻發現開口嚴絲合縫,居然一絲縫隙也沒有,完全合攏。
這石棺通體黑色,細看,裡外都刻着複雜的紋路。山月囑咐三人:“退後。”
三人帶小慧往後推,山月聚靈掌中,不見她有什麼動作,地下室猛得一震,地上的枯草發出簌簌聲。石棺自掌心處分裂,碎了一地。男人的樣子呈現在山月面前,他身上紮了很多長針,從後背穿透前胸,心髒頭顱處全部紮透,模樣慘烈又可怕。鮮血浸滿石棺,已經沒有氣息。
明真哭着叫三叔,至于其他人,旁邊還有好幾口封閉的石棺。山月注意到角落裡有東西,她走過去,掀開油布,一塊塊鎖靈神碑立在那裡,和蕭雲送給玉匣宮的,一模一樣。
山月聽見自己說:“還有其他人被抓走嗎?”
明真看着山月,片刻後堅定道:“有。”
山月:“在哪?”
明真:“上清派、生死海。”
回到玉匣宮,已經是第二天的深夜,山月換掉玄衣,泡在浴桶裡思索昨天發生的事。白月教……神碑……仙門。
是白月教先做出神碑,被仙門發現拿來自用,還是這一切本就是仙門的計劃,白月教才是受害者?
正看得入神,一道人影從窗邊閃過,動作極快。尋常弟子走動哪用得着這樣,燈晃影動間,山月正草木皆兵,快速穿上衣服,召來玄鶴追了出去!很快,她追上了影子,出劍的同時呵令對方止步,那人身法極快,提劍正格擋住玄鶴,
玄鶴翻轉連刺,他卻擋得天衣無縫,似乎極了結山月的劍路。山月心裡不痛快,正想找别人不痛快!二人從屋頂戰到廊下,對方拆招極快,今夜的圓月被烏雲擋住,四下漆黑看不見他的臉。交手片刻,對方終究快不過山月,手中劍被擊飛,玄鶴直刺面門!
攻勢臨頭,那人反而不躲了,隻輕輕退後,站去燈下。看清對方的臉,山月急忙把劍一偏,坎坎停在頸側。
對方擡起手,帶着一分撒嬌的語氣道:“師尊輕點,弟子還沒有出師呢。”
燈下看人,自有一派溫柔,劍身在李溋臉上拍了一記,斥道:“裝神弄鬼。”
她收劍進屋:“大半夜回來做什麼?”
李溋跟着進屋,很順手拿過外袍,替山月穿上:“隻許師尊偷偷來看弟子,不許弟子偷偷來看師尊?”
山月回頭道:“知道我去了鋒州?”
李溋拿出一角靈符:“師尊去鋒州也不告訴弟子,是不想見到弟子嗎?”
山月道:“我順路過去,要辦事來不及停留。你……”
她的話被一個擁抱打斷,李溋抱着她,悶聲道:“我好想師尊。”
山月僵住了,李溋如今能把她抱個滿懷,推開他不是,不推開也不是。隻能任他抱了會兒,才敲他腦袋道:“你多大了?松開!”
李溋依依不舍松開山月,抓着她的手說:“師尊大半夜去哪裡了?現在山下還有書聽嗎?”
山月道:“你看着我回來?是不是偷看為師洗澡?”
李溋道:“弟子是那種人嗎?我去問了掌門,掌門說您閉關了,我便去自己的偏屋等您。結果看見有人進竹屋,師尊怎麼這麼快出關?”
山月借口道:“心不靜,入不了定。”
李溋道:“因為想我?”
他現在怎麼油嘴滑舌,定親了就是不一樣,看着李溋笑意吟吟的臉,山月鬼使神差般說:“是,想你。”
李溋一聽,更高興了,伏在山月膝頭說:“我也想師尊,這些年每時每刻都想。好幾次受傷,都是想着師尊才熬過去……”
山月道:“你受傷了?我看看。”
李溋脫衣服飛快,不過片刻就赤着上身給山月檢查。他如今的體魄,讓山月對孩子長大這件事更具象化了。李溋身上傷不少,山月伸手觸碰,忽然察覺不對,道:“誰讓你脫衣服?在為師面前衣冠不整!”
李溋委屈道:“您要看傷……”
山月不講道理起來:“穿好!”
李溋無法,哦了聲穿好衣服,還未動手,山月道:“等等。”
她拍拍床:“趴過來,給你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