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什麼名字?”許楠繼續問。
“…小源。”
許楠想敲敲鄧嘉景的腦袋看看裡面有沒有水,“我知道他是小源,我是問他真名。”
“……”
“你不會不知道吧?”許楠瞪他。
不知怎的,鄧嘉景有些心虛,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嗎?斟酌了一下,他反駁,“小源也不知道我的名字啊,每次叫我不是叫小景哥哥就是叫哥哥。”
“行吧,注意安全,明天出門還得帶傘。”許楠朝電梯方向看了一眼,扭了扭脖子起身,“好了我要開始工作了。”
鄧嘉景順着他的視線望去,看到一身便裝的江醫生朝這邊走來。
确實帥。
他跟着起身,打了個招呼,江醫生很溫和地問了他這幾天的情況,幾句話結束,他揮手告别。
回去路上想起許楠說的把他内推給江醫生,嘴角又勾起一抹笑。江醫生是個很好很溫柔的人啊,是該和很好的人在一起才對。
但那個人不應該是他。
許楠這個人,想一出是一出,過段時間可能就忘了,鄧嘉景也沒在意。
頒獎典禮在昨晚,今天去參加的兩人就能回來,約了在市中心商場吃火鍋。
鄧嘉景擡手看表,現在的時間還夠回家睡一會兒。
一覺睡到下午五點過,群裡熱熱鬧鬧的在讨論等會兒吃了飯要不要去唱歌。
鄧嘉景打了個哈欠,換了身衣服出門坐公交。
這會兒雨又停了,但他還是帶上了傘,以備不時之需。
其實他們組就五個人,三男兩女。除了黎肖和趙承瑞,他們三個都是同屆的,專業相近,話題也多。
他們之前其實沒有很正式的一起聚過,大多都在線上讨論。
黎肖他們這兩天請了假,今天還是假期,所以早早就到了。
“哎,嘉景!這兒!”趙承瑞朝門口揮手。
鄧嘉景循聲望去,徑直走向那一桌。
走進了發現靠牆的軟包中間位置是空着的,上面貼着一張打印紙——雲遊客傳慶功宴。
鬥大的鑲金字,不明真相的人看了都會多看幾眼的那種,鄧嘉景收回目光,就近落座。
他視線在桌上掃了一圈,又發現桌上有個獎杯,正對着打印紙。
“這誰想出來的啊?”他忍不住問,目光卻自覺落在黎肖身上。
“喲,真聰明。”黎肖挑眉,用手掌指向獎杯,“金獎。”又指向打印紙,“鑲金邊,不錯吧?”
問完他還揚了揚頭,一副“快誇我”的樣子。
鄧嘉景揉揉太陽穴,無奈道:“要不怎麼說肖哥你幹不了美工呢。”
一旁孟妮妮樂了,拍拍手接道:“要不怎麼說我喜歡聽嘉景講話呢。”
趙承瑞也跟上隊形,“要不怎麼說策劃位置是老大呢。”
“你們怎麼能這樣講啊,肖哥還是有點審美的好吧,”主要負責遊戲音效的祝涵開口了,“要不怎麼能找到我這樣好的音效師呢。”
聽了前半句,黎肖還以為這妹子要給自己解圍了,沒想到是拐了個彎誇自己,“哎哎哎,你們再這樣我可就翻臉了啊。”
“A面翻B面麼?”鄧嘉景問。
整桌人哄堂大笑。
鄧嘉景來的最遲,他的調料碗已經有人幫他兌好了,看了一眼後,鄧嘉景又從邊上重新拿了個碗開始放調味品。
“不合口味啊?”坐邊上的祝涵注意到他這一舉動,問了聲。
鄧嘉景搖搖頭,朝自己碗裡放了些蔥末,“我花生過敏,保險起見還是換一碗比較好。”
話音一落,祝涵立馬露出惋惜神色:“那豈不是有花生的東西都不能吃了?”
“嗯。”
這個過敏原還是因為爺爺才發現的,起因是有天爺爺花生米兒下小酒,小鄧嘉景看爺爺吃的香,也想吃幾顆,爺倆就着花生米一個喝酒一個喝奶。結果過了一會兒,小鄧嘉景滿身起紅疹,奶奶吓一跳,抱着他往直往醫院沖。
輸了幾天的液才好,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爺爺奶奶吵架。
菜上齊的時候,黎肖端着酒杯站起來了:“今天主要是為了慶祝我們團隊在全國大學生遊戲設計大賽裡斬獲金獎,離不開大家這大半年的努力,也希望之後我們還能共事,一起把這個遊戲推向市場!”
“這杯,敬大家,敬熠熠生輝的前程。”
其餘幾人也跟着站起來,鄧嘉景考慮到最近在喝中藥,酒應該跟藥效相沖,便以自己身體不适喝的果汁。
衆人坐下,黎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向鄧嘉景:“嘉景,這杯我敬你,最開始我們本來隻是想參個賽有個閱曆,沒有想過拿第一,但你真的……”
論為這個遊戲付出的精力,鄧嘉景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鄧嘉景笑笑,将果汁倒滿,和黎肖碰了個杯:“肖哥,分内之事而已。”
如果要做就做到最好,從一開始就得盡心,不然就不要開始,這是鄧嘉景做一件事以前心中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