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子!”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大概就說的是許楠了。
鄧嘉景聽到有人叫,瞬間轉身,就見許楠大步走來,手上還拿着個玩偶。
他的手被抓住,許楠激動地握住他的手搖,“鄧子,你就是我的幸運神!我愛你!”
“開出什麼了?”鄧嘉景放下夾子,用那隻手按住許楠拼命晃動的手,朝對面位置揚揚下巴,“去坐着。”
松開手,許楠興沖沖地到對面坐下,将拆出的隐藏款玩偶放在手心,另一隻手扶在玩偶頭上避免傾倒,“你看!隐藏三七拟人款!”
這款盲盒許楠買了好幾年,植物拟人玩偶。不算很火,本地就隻有這一家賣。
兩人偶爾出來散步,路過商場可能就會被許楠拉上來買一個,一般鄧嘉景挑的比許楠自己挑的好,容易開出隐藏。
這也算是鄧嘉景身上的一個隐藏技能了,為别人開箱抽卡掉率永遠很高,當然得除開自己。
許楠手上的玩偶是古風形象的小人,烏發至腿,手上拿着一顆草,蠻可愛的。
闆上的五花肉突然爆了一下,許楠反應靈敏地收回自己的隐藏款玩偶才沒被濺上,他愛惜地撫摸玩偶,将它放到自己的旁邊。
“你……”鄧嘉景欲言又止,夾了剛才放在闆邊的肉到許楠碗裡。
“别說我了,你今天怎麼樣?”許楠拿起一雙筷子開始吃肉。
今天過得飛快,飛快的面試完,飛快的下班,不像之前需要不停給自己找事情做。
“還不錯,至少我現在覺得還不錯。”鄧嘉景說,“能繼續把這個遊戲做完,我就覺得很好了。”
遊戲制作需要時間和精力,隻靠一個人為愛發電必然很艱辛。很多遊戲制作者會拿制作的遊戲去參賽,獲獎就賣,再開始下一個比賽。
不必考慮遊戲過多的發展和市場,純粹的賺錢。
而鄧嘉景想的是讓遊戲出現在大衆視野,到時候不管是好評或罵,他都會覺得還不錯,至少有人玩了。
既然有人願意為他助力,那就放手去幹。
許楠招招手,拿過鄧嘉景手上的烤肉夾,“同事呢?同事相處怎麼樣?”
鄧嘉景取出一片嫩生菜葉,夾了兩片五花肉放上面,裹巴裹巴,“同事相處還不清楚,我們組有單獨的一塊兒小區域,今天見的領導都挺好。”
“對了。”許楠用夾子敲敲烤肉闆邊,“昨天江醫生幫了我們那麼大一個忙,我們得請他吃個飯,你覺得呢?”
許楠想的是,不管怎麼說,江攸還是幫了大忙,自己當時慌成什麼樣了都,江攸還是很冷靜地穩定他的情緒。
也對,畢竟江攸沒他和鄧嘉景關系好,但這個人情還是需要感謝。
“我沒問題。”鄧嘉景頓了頓,“我請你們倆吧。”
雖然昨天迷迷糊糊的,但還是勉強記起了大概。下午時候,許楠帶着熱心的江醫生來家裡,不僅照顧他給他擦了身子,還給他進行穴位按摩幫助退熱。
于情于理,兩個都該他來請才對。
“那我和他說了?”許楠拿出手機,“我跟你說,江醫生這個人真的好。”
對面還在嘀嘀咕咕說着話,鄧嘉景思緒卻飄到做的夢裡,或許是許楠的強調,昨晚他夜有所夢。
按理說應該夢到見面或聊天這些有迹可循的場景,可江醫生和奶奶卻同時出現在他的夢裡。
仿佛是平靜無風的一天,江醫生和他一同回家,奶奶等到他們就出門溜達了,留他們在餐桌上吃飯。
美好卻不現實。
“OK,發出邀請了。”許楠收起手機,“周五你沒有什麼别的事吧?”
明天後天晚班,周五又是早班了,周六江攸值晚班,得到晚上九點,但他不用跟着,那天吃飯最合适。
鄧嘉景搖頭,“應該沒有,這幾天好像會開很多會。”
遊戲還在待啟動狀态,各部門會一起評估最适合的方案,讓他們按照内容更改。
“鄧子,你今天這發型帥。”許楠靠着椅子沖鄧嘉景豎大拇指,感慨道,“有種莫名的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
鄧嘉景夾肉的手頓了一下,才繼續伸向闆上的肉,“拉倒吧你,我還比你大一個月。”
他們的生日都在秋天,他生日在立秋,許楠生日在國慶節前。
以前許楠總愛說自己比鄧嘉景大一年,是哥哥。
“你們那個公司在哪兒?”許楠拿一邊的酸梅湯給倆人倒上。這家他們來過很多次,每次都會點一壺酸梅湯,味道酸酸甜甜的,配烤肉一絕。
今艾遊戲公司在城東地段,和柳華醫館說順路也順,說不順也合理。
“東風路那邊,附近稀稀拉拉的感覺。”鄧嘉景說,“我倆不順路,别想了。”
烤闆上的肉滋滋冒油,冒出香味兒,許楠拿夾子将它們翻一遍身,嘴上沒有停歇,笑着問,“你怎麼知道我想的是什麼?”
鄧嘉景對他翻個白眼,“因為我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你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許楠把烤好的肉挪到鄧嘉景那頭,抛了個眉眼,“但我得告訴你,你想什麼我也都知道。”
你知道什麼啊。
鄧嘉景在心裡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