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琛整個臉都黑了,卻又渾身僵硬,雙手撐在身側,不敢觸碰她分毫。
可偏偏就是一場桃花雨。
粉嫩的桃花瓣輕拂過粗壯的枝幹,細細摩挲,雨水的浸潤下,愈發顯得嬌豔欲滴。
雨珠順着花瓣紋路滾落,竟帶出琥珀色的蜜脂。
忽見枝幹暴漲,樹皮下的青筋突突跳動,竟如活物般起伏。
新枝破皮而出時帶出腥甜汁液,嫩芽沾着雨水舒展,活似嬰孩伸懶腰。
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乎破碎,帶着一絲懇求,“季瑤,你下去。”
“不要……”她搖頭。
她的唇輕輕擦過他的耳垂,晏琛猛地攥緊錦被,指節發白。
理智告訴他應該立即推開她,可身體卻不受控制地貪戀這份溫暖。
“你知道我是誰嗎?”他啞聲問道。
季瑤擡起頭,迷離的眼神看着他,“幹你們這行的,還要客官記住你的名嗎?”
“季——瑤!”
他猛地扣住季瑤的手腕,将她拉近,迫使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看清楚,季瑤,我是誰?”
季瑤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怔住,擡眼對上他那雙猩紅的眸子。她的心跳如擂鼓,呼吸也變得急促,卻無法移開視線。
“晏琛…?”她話音剛落。
得到她滿意的答複,他再也無法克制,俯身吻上她的唇。
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後腦,将她牢牢禁锢在懷中,不容她有絲毫退縮。
季瑤隻覺得天旋地轉,唇齒間全是他的氣息,熾熱而強烈。
她的呼吸被奪走,身體發軟,隻能緊緊抓住他的衣襟。
晏琛的舌尖輕輕撬開她的貝齒,深入探索,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都據為己有。
他的手掌順着她的脊背滑下,将她緊緊貼向自己,不留一絲縫隙。
直到季瑤幾乎喘不過氣來,晏琛才稍稍松開她,一股淡淡的酒味在兩人唇齒間漾開。
晏琛蹙眉,眸色深沉:“你喝酒了?”
季瑤不知所雲的點點頭,“宮女…宮女給我倒了點酒,我、我覺得好喝,便全喝了。”
晏琛的眸色依然深沉,眼底的猩紅還未完全褪去,極力克制着更深的欲望。
季瑤臉頰绯紅,眼中水光潋滟,呼吸還未平複。
“那你也逃不掉了。”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帶着一絲餍足的意味。
晏琛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再次拉入懷中。
季瑤隻覺得腦袋昏沉,她眨了眨眼,意識逐漸回籠,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做了什麼。
她猛地從晏琛懷中掙脫,手足無措地後退幾步。
“我、我…”她結結巴巴,不知該如何解釋方才的失态。
晏琛微微垂下眼簾,長睫在眼下投下蝶翼暗影,将眸底那抹狡色盡數掩入幽潭。
他的眸子濕漉漉的,眼尾洇着薄紅春色,帶着幾分委屈和受傷。
他修長的手指撫過自己的唇,聲音低啞:“季瑤,你為什麼要強迫我?”
說着,他還故意顫動長睫,像極了被欺負的大狗狗。
季瑤被他這副模樣弄得手足無措,她從未見過晏琛這般神情,平日裡他總是冷峻威嚴,此刻卻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讓人忍不住想要安慰。
晏琛見她神色松動,又添了一把火。
他微微偏頭,露出修長的頸項,喉結滾動:“我本想推開你,可你力氣大得很,我掙脫不開。”
衣襟随動作微敞,隐約可見鎖骨處半枚胭脂印。
季瑤被那抹灼紅刺得踉跄半步,這是自己的傑作?
她連忙上前一步:“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晏琛卻忽然擡眸,眉間凝着落雪般的脆弱,倒真像她成了強擄世家公子的山匪。
他的聲音低啞而委屈:“那現在酒醒了,你該對我怎麼樣?”
季瑤看着他這副模樣,那抹狡黠早已蘊在心底,偏生嘴角還噙着委屈模樣。
她雙手抱胸,下巴微揚,眉眼間盡是驕矜與傲氣,聲音清冷如霜:“晏琛,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本小姐強…強吻你也是你的福氣,哪怕本小姐真要了你,也不會對你負責的。你…你好自為之。”
她的語氣雖強硬,可耳尖卻悄然染上了一抹绯紅。
晏琛的眸色驟然一沉,他低垂着眼,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心底暗潮洶湧:好,季瑤,你赢了。
他向前一步,修長的身影籠罩住她,聲音低沉,帶着幾分危險的意味:“季小姐說得對,是我僭越了。”他微微俯身,薄唇幾乎貼在她的耳畔,“不過,既然季小姐不願負責,那便由我來負責吧。”
季瑤心頭一顫,還未反應過來,便覺腰間一緊,整個人已被他攬入懷中。
她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被他牢牢扣住,動彈不得。
“你……你放開我!”季瑤的聲音帶着幾分慌亂,卻被他低低的笑聲打斷。
“季小姐方才不是還說,強吻我是我的福氣嗎?”晏琛的聲音帶着幾分戲谑,眼底卻是一片深沉,“既然如此,那我便好好享受這份‘福氣’。”
話音未落,他已低頭封住了她的唇,将她未出口的抗議盡數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