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一典被噎住,“令姐最近是不是也經常夜不歸宿?”雖是問話,卻是肯定的語氣。
“姐姐想幹什麼随她去吧,我又沒有資格幹涉。”餘風爾飲下第二杯茶。
詹一典調查過餘家姐妹,知曉她倆雖是名義上的姐妹,但仍是尊卑有别。
“那你可知令姐現時去了哪裡?”詹一典問道。
“你倒是挺關心我姐姐的去向。”餘風爾暧昧輕笑,若是姐姐和詹一典結為連理,他們餘家也可一朝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詹一典輕咳,眸色暗沉,沒有否認。
“追求我姐姐的人可太多了,你得加把勁兒啊。”餘風爾說道。
“那不如你這個妹妹拉我一把,近水樓台先得月,我不日便可抱得美人歸了。”詹一典皮笑肉不笑。
餘風爾不知詹一典是認真還是開玩笑的,沒說話。
“你若助我,我可教你算試這一門功課。”詹一典想到昨日這女子心算頗為厲害,但不通理論知識,還覺得有些惋惜呢。
自己是經商世家,從小耳濡目染,對算術演算推理還算是在行。
餘風爾眼神一亮,“一言為定,若是你倆不成我也無能為力。”
詹一典當即便要餘風爾和他一起去尋餘漱。
餘風爾雖然不知道餘漱在哪裡,但卻很了解她的姐姐,現在一定是在跑馬場上為明天的“禦術”比賽做準備。
果然,當他們來到馬場,看不清餘漱的臉,隻看到她的長發飛揚,身子前傾,單手持缰繩,另一隻手揚鞭,呼嘯着疾馳而去,姿态甚是潇灑。
一旁的詹如野看得入迷了。
若不是餘風爾自小看得多了,她若是男的早就被勾去魂了,詹一典一定對姐姐傾慕之極。
餘漱早就看到了餘風爾,剛一個長腿跨馬下背,又看到了一旁的詹一典,淡淡地說道:“這麼想找我啊?”這話不知是給妹妹餘風爾聽還是給詹一典聽的。
詹一典微笑:“這麼晚了,女孩子在外面不太安全。”
餘漱挑眉,“尋常男人見了我,都是手下敗将罷了。”
“餘姑娘見多識廣,不似家妹,從小家裡慣壞了,沒什麼見識,看到什麼新鮮的,就盯着跑,若是看多了也就厭煩了。”詹一典仍是微笑。
“你說是吧,風爾姑娘?”詹一典突然提了一嘴餘風爾。
餘風爾不動聲色地将詹如野拉了過來,“你們倆說了沒用,得問問本尊。”
那兩人頓時不說話了。
詹如野一看到哥哥,嘴巴就垮了下來,念念不舍地還想再看一會兒,不想走。
詹一典沒說話,隻站在妹妹身邊,陪着她一起看餘漱騎馬練習。
餘風爾想着自己要是現在走了也不太好,便跟着他倆一起陪看了。
“我姐姐好看吧。”餘風爾極力推銷着。
詹一典不得不承認無論是下午射箭時的餘漱還是現在馬背上馳騁的餘漱,都美得攝人心魄。
可他轉眼就想到了餘風爾在酒樓上分析經濟的畫面,他倒覺得是别具一格。
詹一典沒說話。
“話說,學堂中大多男兒都報了射箭和禦術,你怎麼沒有報名?”
“我志不在此,就不上場丢人現眼了。”詹一典玩笑道,其實他們詹家又怎麼會不培養子弟這些基本技能,會是會,但并不擅長。
“或許是因為我這個哥哥沒有做好榜樣,如野才會在餘漱屁股後面追吧。”詹一典話鋒一轉。
“不會呀,你和我姐一文一武,簡直絕配,也是佳談啊。”餘風爾立刻撮合。
詹一典奇怪地看了餘風爾。
“你不是也不好舞槍弄棍?偏愛經濟。”詹一典嘴巴也是厲害的。
餘風爾吃癟,沒說什麼。
餘漱騎了一身的汗,詹如野忙不疊地遞上手帕,便被哥哥拽回家了,匆匆告别。
餘風爾備好熱水和衣服,等到餘漱洗完後,隻看到餘風爾坐在床邊還沒睡,很明顯是有話和她說。
“怎麼了?風爾。”
“有些話本不該我和你說,你别忘了父親的囑咐。”
餘漱一把将占滿水地毛巾扔在一旁,“你年紀比我小,倒像個老古董。”
餘風爾不否認,隻勸道:“世間是有一套默認的法則運行的,叫道德,叫規則,逆行倒施者隻會萬劫不複。”
她沒有挑明。
“我将你帶出來,就是為讓你多見世面,你這是油鹽不進啊,光說教起我來了。”餘漱嗔怪,道理她都明白。
“早些睡吧。”餘風爾退下,回房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