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油傑還是一副不變的笑容，莫疏之便索性直接開口：“直說吧，出什麼事了？還是你希望我做什麼。”

這時她已經在往最壞的方向猜了，能讓夏油傑維護她的事情……騎咒靈被拍到，被蝙蝠俠攔住了還是帶了蝙蝠俠的監聽器？

都不是什麼好猜測，但自己惹出來的詛咒師，就算再嫌棄也要收拾爛攤子。

夏油傑溫柔說：“不是很重要的事，但對你來說有點困難……能改善一下夥食嗎？”

聽到一半吊起心的莫疏之：“……夥食？”她眨眨眼，懷疑自己幻聽了，又想到今天早午餐都是面包的時候，又突然不再意外。

想要改善夥食，得有錢啊，賺錢的機會可就在面前這位小醜女身上。

莫疏之聳了聳肩，也沒說同意與否，而是走向哈莉。

她托着下巴，彎腰俯視：“我和你打個賭如何？”清朗的聲音回響在耳邊：“我會先放了你，隻要今天能走出這個院子，我就讓你離開。怎麼樣，敢賭嗎？”

“賭，怎麼不敢賭！”等到雙腿恢複自由，小醜女愉快地騎上哈雷，把手一擰發出雷鳴般的轟響，她向後抛了個飛吻，“嘿，多謝你的善良和愚蠢！”

煙塵揚起，哈雷像哈士奇一樣揚長而去。

“你做了什麼？”夏油傑雙手插在袖口，唇邊笑得柔和，讓人忍不住放松警惕。

“講真，不想笑就别笑，我看着都累。”莫疏之幽幽吐槽，說完才回答他的問題，“是陣法。找不到，進不去，出不來。”

“所以，标榜大義的教主先生，别做些小動作了——故意讓蝙蝠俠給我添堵其實沒什麼用，不是嗎？”她突然話鋒一轉，收起平常插科打诨的悠閑，整個人鋒芒畢露。

黑曜石般的眼眸對上紫灰色的瞳孔，咒術師沐浴在光中，詛咒師栖身在陰影。誰也沒有先退一步。

空氣裡再次彌漫起針鋒相對的緊張。

“嘿！甜心，我回來了！”

騎着哈雷跑了五圈的哈莉毫不猶豫打破了沉默。她暫時認輸了，無論往哪個方向跑都會迷失在路口，然後再找到路就是通往鐵栅欄門的那一條。

夏油傑看向莫疏之的眼神也終于不再那麼傲慢，因為他完全沒有感受到所謂陣法的存在。居然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困住一個人……

他開始好奇了。

哈莉·奎茵撩了撩被風吹亂的碎發，擺出一個充滿魅力的姿勢，語氣依舊很有活力：“我的J先生會像把臉塗白的蘭博一樣來接我，我們會在你可憐的屍體前親熱！”

【「哈莉·奎茵」收容至瘋人院】

【目前民衆認可值：0】

【請宿主再接再厲，将「哈莉·奎茵」改造成文明模範明星！】

“你出不去，但相信小醜能來接你？”莫疏之也沒有綁她，而是直接帶着她進了大廳。

“J先生是無敵啊！”

于是，等把小醜女帶進房，莫疏之一手拉來電腦，接過藏在暗處的咒靈舉起的攝像機，忍不住吐槽：“她根本沒想過小醜會放棄她啊，指望小醜，還不如指望超人呢。”

夏油傑也當在門口的對峙沒有發生，玩味地笑着問：“難怪昨天還用正義聯盟威脅我，你的陣法防不住超人的超級聽力？”

“那你猜我現在為什麼敢說超人？”

那就是防得住，可惜啊，他本來還想做得小事情的。夏油傑藏住遺憾，向她擺擺手，往樓上去了。

莫疏之盯着他的背影，嗤笑一聲。這陣法防不防得住超人她可不知道，但夾着鉛的隔層能防住超人可是經過了無數超反驗證的。

特級詛咒師誰不防一手就是傻子，但正好，莫疏之算是聰明人。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對夏油傑說的話都半真半假，從未敢卸下防備。

不過坑人光是打小報告有什麼意思呢，她壞笑着摸摸下巴，要坑就坑個大的。

—

某個大流量的社交媒體上，一個新注冊零粉絲的賬号發布了一條暫時無人在意的視頻。

靜默的視頻開頭，小醜女那張具有沖擊力的張揚面容怼在鏡頭前，她無聲的笑着，有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瘆人感，接着她騎上哈雷，向鏡頭抛來飛吻。

發動機的轟鳴打碎了寂靜，一個個倒在地上的警察在尾氣中止不住咳嗽。

這時字幕适時跳出來：【這是你見過的小醜女。】

如果隻到這，那觀衆，特别是來自哥譚的觀衆隻會感慨媒體為了流量有多麼不擇手段，連小醜女都敢怼鏡拍。

但接下來的畫面就讓他們啞口無言，甚至有挑事者圈了阿卡姆瘋人院的官方。

小醜女在空地上拔着腳，茫然的擡頭，順着她的視線，一個穿着黑袈裟，笑得溫和的青年站在門口，他的手推開鐵栅欄門，瘋人院三個大字展現在視頻的正中央。

【這也是小醜女。】

視頻畫面一分為二，一邊是小醜女一挑三全勝阿卡姆守衛，奔跳着離開；一邊是她自願走進鐵栅欄門，看起來還很開心。

這對比不可謂不強烈，在視頻末尾，那位長發青年關上了大門，紫灰色的眼眸裡滿是神秘。

屏幕一黑，隻剩下純白的字幕。

【歡迎哈莉·奎茵加入瘋人院娛樂公司，成為第一位參加真人秀——瘋人院變形計的超級反派。】

【我們的口号是：】

【三個月，從超反變超英！】

【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