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馴的拒絕是出于道德,他心裡很清楚不能再和這個女人有工作以外的關系,他相信,隻要小心謹慎地配合她畫完孕夫系列,從此江湖不見,一切就會向着正常的軌道發展。
可是他又懼怕她的權勢,要是她動怒,他的職業生涯恐怕就會在今晚斷送。
他不敢惹惱她,因此沒有了再一次摔門的勇氣,隻能這樣幹站着,等着倪鹿說些什麼。
倪鹿倒是沒有任何不悅,她問,“家裡有蜂蜜水嗎?我喝多了,有點難受。”
吳姐忙說,“小姐今晚是有些不舒服。”
虞馴聞到了她氣息裡的酒精味道,她眉間的疲憊比她的微笑要真實得多,他不由心軟,正要說有,忽然想起他的剛剛下的決心,嘴唇動了下,沒出聲。
“有嗎?”倪鹿的語調忽然變得柔和起來,一對杏眼純淨又無辜,沒有絲毫的攻擊性。
她比自己還像演員。
虞馴咬咬牙,眼一低,說,“有。”
“行,喝口就走。”
倪鹿要進門,虞馴卻還把着門不動,身子擋住她。
他比倪鹿要高,将她擋得嚴嚴實實。
倪鹿停下腳步看着他,男人穿一條純棉格子睡褲,一件黃色短袖,短袖沒紮腰裡,松松垮垮,包着他高瘦的身體,他的頭發沒定型,淩亂着,額前的發絲橫七豎八,幾乎擦着眼睛,整個人看起來居家又乖巧,充滿人夫的味道。
她一伸手,就能摟到他的細腰。
說幾句調情的話,他就會臣服膝下。
可她沒有那麼做,幾次相處下來,她能感受到,虞馴跟别的男人不一樣。
他是特别的,所以值得她特别對待。
她悠悠地說,“那你把蜂蜜水調好了遞給我。”
她認識的人那麼多,偏偏要喝他的蜂蜜水。
關上門,将她隔絕,沖好蜂蜜水,再拿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