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瑞克找到克勞德,對他說“我看這個遊商康納德一直跟着我們,想來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我想了想,等到了下一個小鎮,我和阿貝格爾最好暫時先停止演出,這樣觀衆見不到我們,康納德的流言就不攻自破了,你看怎麼樣?”
克勞德摸着下巴,仔細想想小艾瑞克的話聽着也挺有道理的。不過他又難免懷疑他提這個建議的背後用意,他可不是什麼真善美的好孩子。
小艾瑞克知道克勞德一向疑心病重,接着又說道:“當然,我也不會閑着,我可以在帳篷裡給你培訓新的魔術師。而且一個星期後,康納德如果還是不願意放棄,你也可以把我賣給其它馬戲團,我會配合你的。不過我希望你能把我賣給前往奧地利方向的馬戲團,你覺得怎麼樣?”
聽到這裡,克勞德覺得自己不吃虧啊!不過那個女孩子,小艾瑞克沒提,于是克勞德問他:“那阿貝格爾呢?”
“我會讓她呆在帳篷裡,暫時不要出來,她那頭金發太顯眼了。她會跟着我一起,但是她不能被當成貨物一樣買賣,你并沒有她的所有權,記得嗎?”克勞德聽懂了,也看懂了他的表情,他威脅他不要打阿貝格爾的主意,不然他不會配合他的工作。
請假的事情談妥後,小艾瑞克又去河邊提了一桶水,在他們家帳篷門前升起了火。他回帳篷裡拿出瓦罐,裝滿水後,放在火堆上的架子上加熱。他想多準備點熱水,等下給阿貝格爾灌到水袋裡,這樣可以用來暖肚子。
弄完這一切,他回到帳篷裡,看到阿貝格爾還在歪歪扭扭的縫補第一個棉條。他問她:“我給你縫,行嗎?”看阿貝格爾這速度,不知道要弄到什麼時候才能有得用。
阿貝格爾有點猶豫,這麼私密的東西讓一個男孩子弄好嗎?
“我洗了手的,我是幹淨的。”小艾瑞克說完還特意伸出雙手給阿貝格爾檢查,證明自己沒有說假話。他當然知道阿貝格爾不是嫌棄自己髒,可是這樣說,她才會讓他幫忙。
“我沒有嫌你不幹淨的意思,那個棉條是用來止經血的,好像你們這裡認為這個是不潔的,男人不應該碰的。”
小艾瑞克聽到這裡,幹脆接過她手裡的活,問清她的具體要求後,自己上手開始縫起來。他一邊縫還一邊告訴她:“我不覺得你的血不潔,而且你不是說我現在還是個孩子嗎?那就還不算真正的男人,你不要擔心我。還有我已經幫你請好假了,你接下來就在家裡好好休息吧!等你這個經期完了,再考慮其它的,好嗎?”
阿貝格爾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她一個大人還要讓人家小孩子照顧,她覺得特别不好意思。而且她看小艾瑞克做起手工來可比她快多了,針腳也細密工整,阿貝格爾看得自歎弗如,心想她碰到的到底是什麼人間小天使!。
“謝謝你,艾瑞克。你可太厲害了,幸好有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要是能一直把你帶在身邊就好了!”阿貝格爾蹲在那裡,雙手托腮盯着小艾瑞克的手感歎道。像她就不知道找誰換棉花,也不能縫的這麼快這麼好。說起來,她獨自生活的經驗還比不上他呢!
小艾瑞克連着給她做了好多,直到所有的棉花都用完了才停手,還按阿貝格爾的要求給她做了兩根衛生帶。弄好後,他給阿貝格爾把熱水提進來,讓她洗簌,自己避到帳篷外給她守着。阿貝格爾既感到羞恥又感到窩心!怎麼會有這麼棒的崽呢!
阿貝格爾洗簌完,換上新棉墊後覺得人清爽多了。等她弄好後,又叫小艾瑞克進來洗,兩人輪流弄完已經很晚了。阿貝格爾猶猶豫豫的對小艾瑞克說:“如果我們不分睡袋,我可能會把血弄到你身上的哦,你确定還要一起睡嗎?”她也是第一次用這種手工制品,她不能保證不側漏。
“沒關系,弄上就弄上吧,我洗洗就行了。”他的衣服都是深色,來不及洗也沒關系,他是不想分睡袋的,一旦開了頭,想再回來就難了。
“那好吧!”阿貝格爾讓出空間,讓小艾瑞克躺進來。“我們下次不要弄這麼晚了,煤油燈對你的眼睛不好。還有,謝謝你。”
“嗯,我以後會注意的。還有,你不用道謝的,是我自己喜歡照顧你。”小艾瑞克對她的道謝有點别扭。
“我看你的假發現在已經太小了,不太合适了。等下次碰到合适的買兩頂新的吧!”阿貝格爾看他還戴着假發,伸手給他取了下來。
“嗯!”小艾瑞克把熱水袋遞給阿貝格爾,讓她放到腳邊保暖。從她離開後,他一直穿着黑色的鬥篷,很少露頭,其實并不常戴假發。就算他演活屍的時候,也是越醜越好,同樣用不到假發。他今天之所以會帶,主要是怕阿貝格爾太久沒有見到他了,不習慣。
“面具也要換了,你記得每晚睡覺前把這些都取下來,知道嗎?”她覺得這些會妨礙皮膚自由呼吸,總感覺不太健康似的。小艾瑞克不演活屍的時候,可能是為了不吓到人,他都是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
阿貝格爾想到他的經曆,覺得有點心疼,這麼能幹懂事的孩子,因為這種異于常人的長相,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又或許是這些經曆,才讓他不得不變得懂事,變得獨立。她想抱一抱他,也親一親他,告訴他他是一個非常棒的崽崽,她很喜歡他。
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小艾瑞克被她弄了個大紅臉,好在現在是晚上,沒有人看的到。不過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他喜歡她這樣親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