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不是很喜歡她和那個男人交談甚歡的樣子,他好像突然意識到,阿貝格爾這樣優秀,這樣漂亮,她還多才多藝,又精通四國語言,這樣的她,在很多人眼中都會成為完美妻子的人選。哪怕她沒有出衆的家世,可她過人的美貌和才華足以彌補這一點。
如果阿貝格爾嫁給了一個貴族,她的丈夫還會允許她和自己這樣見不得光的人做朋友嗎?又想到就是普通人都不想和他這樣的人扯上關系,更何況注重臉面的貴族呢!想到這些他實在開心不起來。
“怎麼啦!是有外人在,讓你不舒服嗎?”送走了巴裡特,阿貝格爾看艾瑞克站在那裡發呆,走過去詢問。
“沒有,我沒事。”他想問你會永遠和我做朋友嗎?可他問不出口,如果答案是否定的,他不想現在就知道。
“我和巴裡特說好了,我到時候會帶自己的樂師,我也給他說了你會帶面具,提議他到時候幹脆搞化妝舞會,他同意了。這樣大家都帶面具,也就不會有人會特别注意到你了。”她怕到時候太多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讓他不自在,就提議巴利特開化妝舞會。
她記得書上寫過他家裡是沒有鏡子的,任何能反光的東西都沒有。當克裡斯汀揭開他的面具的時候,他也特别絕望,好像那層面具能給他安全感,是他的遮羞布一樣。她真心覺得不管别人怎麼看你,你得自己先接受自己。不然永遠不會快樂的。
阿貝格爾看他興緻實在不高,走近一點拉着他的手晃了晃,說:“你要是不開心,就不去了,好嗎?不需要因為我而勉強你自己。”既然他實在不适應,她也不想強迫他。
他看着她拉着他的手,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拉他。除了第一次因為誤會,她吻過他的手,之後她再也沒有碰過他了。他在她面前摘下過面具,她見過他的臉,可她還是拉了他的手,她是願意和他做朋友的!想到這裡,他總算開心了一點。
“沒有勉強,我願意去的。”他回握住了她的手,這種單純的牽手讓他很開心。
“隻有上午會有表演,下午是舞會,可以自由活動,你會跳舞嗎?”看他搖了搖頭,她猜他應該也不會進行這種需要和人接觸的活動。
想到這裡,她把他拉到舞台上,對他說:“我教你跳舞吧!等表演完後,我們可以參加他們的化妝舞會,你覺得我扮埃及豔後怎麼樣?”都不用特意換裝,身上現成的道具。
“肯定很好看的。”他手腳僵硬不知道往哪裡擺,他感覺不管搭在她身上的哪個部位,都會碰到她的皮膚,他不想唐突她。
阿貝格爾看他拘謹,索性幹脆自己拉過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部,看他不自在的想要拿開。她立即出聲制止了他,讓他就這樣放着。她的聲音有點嚴厲,他立即就不敢再動了。
“好了,放輕松,我還能吃了你不成,來,跟着我的腳步,慢慢移動,對,就是這樣,非常棒。”
他想阿貝格爾一定是個好老師,她總是能找到各種理由誇他,鼓勵他。她都沒有和小艾瑞克跳過這種交誼舞,他隻和他跳過。這個認知讓他很開心,覺得他總算多了一樣比得過小艾瑞克的了。當然,她還說過他唱歌比小艾瑞克好聽。
艾瑞克本來很不适應直接觸碰阿貝格爾,可看她落落大方,想來他們那裡這樣的穿着應該是很正常的,所以大家都習以為常了,這樣想着,慢慢的他也就放松下來了。
周日,阿貝格爾表演的時候,那些個紳士小姐們果然被她大膽的風格給驚住了。嘴裡一個個口嫌體正的批判她,有人甚至作勢想要離開,可艾瑞克看他們的眼睛卻一刻也不離開她。即使嘴上抗議最厲害的人,也在忍不住偷窺她。這些個人果真是道貌岸然!
演出完成後,中場休息的時候,阿貝格爾拿夠了兩人份的食物和喝的,讓艾瑞克端着,她則拉着他在花園裡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後,兩人在一棵樹下坐了下來,就當是野餐了。像這種有錢人家的花園,都是經過精心打理的,她難得有機會來,不如趁此機會多多欣賞。
“好了,這裡沒有人來的,你把面具取下來吃點東西,喝點水,我會給你看着的,别怕。”原來她是為了他才躲到這裡的!
“嗯,我不怕,你自己也吃吧!”他遞給她一些吃的,她接過來誇張的“嗷嗚”一聲一下子喂進了嘴裡。他在夢裡看到過小艾瑞克是直接喂給她吃的,很可惜她不會讓他也這樣做的。但至少她不會當他是瘟疫一樣,她敢觸碰他,吃他遞過去的食物,這已經很好了。
“你也吃,哦,對了,因為在工作,所以我沒有拿酒配午餐,你可以嗎?”她給他也遞了一塊食物,想起他應該挺喜歡喝酒的,就問了一句。
“沒關系,我喝什麼都行。”他可不想讓她以為他是一個酒鬼。
阿貝格爾突然想起來他應該是很有力氣的,不然能麼能把一條套索玩的讓人聞風喪膽。可她看來看去,他看着也不像武力值那麼高的人。
“你看什麼,是我有什麼不妥嗎?”阿貝格爾一直盯着他看,讓他不禁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沒有,你沒有什麼不妥的,我就是看你比較瘦,覺得你應該多吃點。正想着怎麼勸你多吃點呢!”難道我能告訴你,我在觀察你哪來的力量能空手套人頭?
他自己作息并不太規律,有時候沉浸在某件事裡能幾天幾夜的不吃不喝。如果阿貝格爾喜歡他稍微胖一點,他可以試着調整一下作息和飲食。
兩人在巴裡特的花園裡享受了一頓不錯的午餐。本來阿貝格爾是打算下午的時候帶着艾瑞克跳舞,讓他慢慢适應人群,可一整個下午,總有人不斷的邀請她跳舞,讓她都沒有機會和艾瑞克跳。
艾瑞克隐身在角落裡,看那些道貌岸然的僞君子一個個的搶着邀請她共舞,完全忘了自己之前批判她的事。他看到阿貝格爾的眼睛四處搜尋他的身影,看到他呆在角落裡後,還沖他微笑。可每當她想離開舞池來找他的時候,總有人再度邀請她,她出于禮貌不好拒絕,隻能抱歉的沖他笑。
也許是她的埃及豔後扮相太漂亮,又或是大家認出來她就是那個中東舞娘,畢竟她的那頭黑色頭發和額頭上的珠寶非常顯眼。
阿貝格爾身上的首飾豐富耀眼到好些個太太小姐都忍不住不時看她,她們很想打聽她在哪裡購買的那些珠寶,實在太漂亮了。好些個寶石都像是外國傳來的,戴上這樣一件獨一無二的飾品,不管到哪裡都是炫耀的好資本。
對此阿貝格爾一無所覺,哪怕你真的問她,她也是不知道的。本來她打算整個下午都帶着艾瑞克,和他跳舞,兩人都說好了,可她到底沒能做到。她對此感到很抱歉,晚上下班後和同事說了一聲,她就先不回去了,讓她們先走。
她是和艾瑞克乘坐一輛馬車過來的,自然也是和他一起回去。本來他就是因為她才答應過來的,她總不能讓他孤零零的來又孤零零的去吧,所以拒絕了同事們的邀請,而是選擇和他共乘一輛車。
“下午的事,對不起。你現在有想去的地方嗎?我們可以去逛一逛。如果你願意,我們也可以找個地方再跳一會兒舞,你覺得怎麼樣。”阿貝格爾有一點補償心裡。
“你今天已經跳了一整天了,很累的,我們早點回去吧!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邀請你明天去我家做客嗎?”艾瑞克也喜歡和她呆在一起,可是她今天已經跳了一天了,這很消耗體力,他想讓她回去休息,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說的。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可能需要你來接,就在上次你送我回來的那個地方,可以嗎?”他那個地方七萬八繞的,她真心記不住路線,而且她劃船也是走不了直線的,隻會原地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