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安娜才沒功夫跟他尬聊,她正往台階上走,有些急躁地拽了拽自己的長裙,結果踩到了裙裾,在迪奧面前尴尬地絆了一跤。
“呃啊啊!”
結果藥水杯也跟着“啪嗒”碎了。她立刻彎下腰去撿碎片,沒注意到那些鋒利的邊沿,當食指上開始冒出一滴一滴的血珠,她才注意到自己被紮傷了。
“這樣的事讓仆人去做好了。”
“怎麼,您流血了?”迪奧也連忙走上前,小心地拈起她那根受傷的手指。
廢話,她當然流血了。地闆上的玻璃渣都暈出了殷紅的的血印,很像事故現場…看得瑪麗安娜有點暈血。
迪奧一臉關切,還把她的手指放在口中含住。她頓感意外,分明能感覺到,食指表面正在被溫熱舌尖舌忝舌氐着。
她掙紮了一下,嫌有點肉麻。“夠了,我自己能…”
話說到一半,她竟然忘了詞,周身一陣戰栗—主要是迪奧那犀利的眼神吓到她了。
是魅惑、威脅,還是兼而有之?
就算他有那個意思,現在也不是調情的好時機;何況她對這個男人根本沒那個心思。
“夠了!”她終于面露愠色。
他這才松開她的手。
“抱歉,你不會生我的氣,對嗎?”
瑪麗安娜毫不理睬,拉鈴叫一名女仆進來收拾。
瑪麗安娜包紮傷口,迪奧隻得站在她身後,與她拉開一段距離。
“我的義兄去哪裡了?”
“哦,喬喬他呀,”瑪麗安娜驚異地回答,“他說他去看望一位學校裡的老教授了。”
“我今早看到你們在門口,不過我真不知道他要出門。”
“是的,那又怎樣?”她理直氣壯地擡起下巴。
“喬喬未免有點任性了,也不關心父親的狀況,讓他知道了一定會不開心。”
他也許不知道她自己與喬納森的商議,或許還可以瞞着他一段時間。
怎麼,啥事都要跟你講一聲不可?
“夫人,我還是想知道,那位教授是誰?”
聽迪奧說話的語氣,頗有挑戰意味,他的懷疑一向都準得驚人,問出這話隻不過想看看她是否露出馬腳。這麼久以來,瑪麗安娜鮮少跟繼子這樣正面剛過了。
瑪麗安娜隻是笑了笑,不說話。她知道此刻必須以更犀利的眼神回擊。
“你打聽那麼多做什麼?”
“也沒什麼。”
“我很累,我想休息一下。”
他似笑非笑地說道:“請便吧,夫人。”
這段話近乎逃避,可總得正面面對;事情遠遠沒有結束。
威脅的眼神,必須冷靜想對策。她也真是的,區區一個小黃毛也能吓得她心慌意亂?
瑪麗安娜想要告訴喬納森真相。眼下,隻有他才能扭轉局面。
很奇怪,明明她平時一向正經,從來不在别人面前賣過什麼風騷—可為什麼迪奧今天還要對她來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