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安娜心裡正奇怪,一轉身,一個人告訴她:
“現在,跟我上來吧。”
她趕緊閉了嘴,生怕自己剛才自言自語的神态會被誤認為神經病,然後默默跟上了那個人。
此人鮮少開口說話,他身上有一種特别強大的氣場,不怒自威、正氣凜然。出于好奇,她不禁擡起頭仰望着此人的背影。
隻消瞟一眼那萬年不變的帽子本體,她就能認出他是誰。
看那偉岸的身姿,那桀骜不馴的黑色風衣…
不正是空條承太郎本人嗎!
空條承太郎,哦不對,空條博士的氣質那一塊拿捏得死死的,在人群中是那麼不同凡響。随着年近增長,他那份十七歲的孤僻性情逐漸被歲月磨平,成熟的氣息使他越發變得沉穩幹練。很顯然,這個男人正是萬千女性心目中的理想型。
他們走上了設計精巧的公寓樓。如今這座樓裡住着一個6歲左右的徐倫、一個看門阿姨,再加上時不時回家的博士本人。
瑪麗覺得他們站在一起有種莫名的違和感,仿佛老父親費力地牽着小女兒;誰讓喬斯達家的男人們都高得離譜。
隻是近二十年時間裡,她印象裡的承承還是個元氣滿滿、有點傲嬌的小正太,他的變化真是太快了,讓她來不及緩緩神。不過,人終究還是那個人啊。
相親很像一場面試,考官正是承太郎本人。根據他的說法,他并沒有心和别人建立一段浪漫關系,而是替徐倫找一個認真負責的“好媽媽。”
經過簡短的交談,瑪麗安娜很快明白了他的想法:就是找個人“假結婚。”
這也能理解。身為單親父親可以做出一點“犧牲”,但徐倫必須擁有一個健康快樂的童年!
他對這個不卑不亢、作風規律、受良好教育的女人比較滿意,她确實符合當保姆的任何條件。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夫人突然病逝,瑪麗安娜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的機會,碰上空條博士。
她不僅長得很像先夫人,連名字也一模一樣。
她設想了一下,假如這個名叫瑪麗安娜的女人真的存在,處于現在的境地,那她又是何種心境呢?
從此,這個女人應該會衣食無憂,但她同樣也會有一個疏遠冷淡、貌合神離的“丈夫”,一個形同虛設的家庭—這就是現代大和撫子的悲哀吧。
對于徐倫來說,突然被強行塞給一個陌生人照顧。是不是多少有點不公正呢?
當承太郎拿出一份嶄新的文件後,她意識到自己該簽合同了。
“你需要再考慮考慮嗎?”他問。
“不,我在意的不是錢。”她搖搖頭,眼神在紙張上遊移,答得有點言不由衷。
承太郎則表示。他知道自己這個請求對她說十分唐突、嚴苛甚至是魯莽,但為了徐倫想必這是最佳方法了。所以作為酬謝,他每個月會開給她薪資21萬日元(折合成美元約2000刀)。
“啊啊?”
一聽到這個天文數字,她直接吓一跳,差點從凳子上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