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别說救了,他們現在就連分辨哪裡有蛛絲都困難。
申婕在認真地考慮要不要和蛛巢同歸于盡。
幾個人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沈文睿眼底微閃,“這樣看來,蛛絲應該還有些許緻幻作用,誤導我們走錯路。”
“眼下都是蛛絲陷阱,恐怕隻有孤注一擲,趁守衛被1隊引開的時候強闖了。”
就在隊員都在給自己做心理準備時,有聲音從邢小楓頭上的發夾發出來。
“嗡!”
五人疑惑地看去,女孩頭上被當作毛絨發飾的熊蜂,竟然飛了起來!
某種蜂類……
沈文睿擡手捂住下半張臉,掩飾自己不自然的表情。
“小楓,你頭上是個什麼東西?”
申婕一呆,跟所有看見蜜蜂的人一樣,下意識地退避三舍。
隻是她忘了這是在子蜘蛛的繭巢裡,這一退後,就不慎踩到了蛛絲。
感受到腳跟後黏性的拉扯,申婕臉都綠了。
“内啥,我應該是踩到了昂,要不咱先跑?”
邢小楓摸到頭上的一小隻,忽然就想起自己一直以來都忽略了什麼。
捏捏毛絨團,“小一,你能找到出口嗎?”
眼睜睜看着女孩和蟲子說話的幾人:這孩子精神狀态還好嗎?
倒是沈文睿聽得心裡一動,神情變幻,再看工蜂時眼裡多出了幾分震悚。
“嗡——”
工蜂身形一抖,無形的異能波動蕩開,來自‘源頭’的精神力建立起了自己的精神網鍊接。
【臨時權限已開啟】
【協同請求已發出】
精神世界中,一個接一個光點亮起,信息從每隻工蜂身上跳躍,抵達了最近的受理者——丹一。
天台上,大蜂子踩到護欄上,滑翔而下。
幽藍的精神絲自身後延伸,像一隻飄在海中的水母,在黑夜裡流星劃過。
……
繭巢裡,工蜂伸長觸角,幾分鐘過去,無事發生。
其他人忍不住了,申婕捂着嘴小聲說話,“這是什麼神奇的祭祀儀式嗎?”
“還等嗎?再不走是不是有點遲了?”
工蜂不動,他們拽不走邢小楓,邢小楓不走,他們也做不到抛棄隊友。
“要不把孩子直接綁走吧?她這樣多少有點邪門了。”
隊友一邊大聲密謀,一邊緊張圍觀。
邢小楓:……
“别慌,信我!”女孩說得自信笃定,雙眸明亮,但細看之下眼裡盡是清澈。
不清楚但是也堅定死忠的一天。
“啊?”
申婕都做好準備用自己半生不熟的異能了,擡頭一瞥,不可置信地張開嘴,“媽媽我看見了菩薩……?”
“BOOM——”
遠處傳來一聲巨響。
白金面具遮擋了大半張臉,面具之外隻有一隻外形優越的眉眼。
緊身衣自腰側到背後整片镂空,腰線因施力而結實繃緊,在隐約可見的室光中,大片露出的肌膚陰影斑駁。
拿着(?)雙刀自天而降,扔了什麼東西出去,炸開大片火花。
黑暗中的環境扭曲了一下,潛伏的子蜘蛛嘶鳴着從黑幕中鑽出,跳上蛛網,潮水般湧出。
白面踩在蛛潮中旋然起舞,一壓一掃間大開大合,刀鋒所過盡被斬碎。
申婕一路從腰流連到脖子上的choker,看見那位男菩薩好像轉身時,冷冽地瞪了她一眼。
申婕:?
“嗡——”
那隻僵硬了不久的工蜂終于有了反應,圍着邢小楓轉了幾圈,示意她往白金面具的反方向離開。
“等等,那些繭子是不是能救一下?”
一個隊友說。
沈文睿埋頭跟着工蜂走,聞言揮手一道水線擊中了絲繭。
絲繭被破開,從缺口裡卻隻能看見已經青紫的人臉。再看内裡,皮下組織水泡一樣鼓腫。
“都被注入過消化液,沒救了。”沈文睿又敲了敲其他繭子,“這隻巢腦的習性很務實啊。”
“不講究吃新鮮的,到嘴裡才是真的。”
他講了個地獄笑話。
隊友看得兩眼一黑,差點吐出來。
大佬在打高端局,工蜂帶着六人在繭巢中左拐右繞。又一次轉彎後眼前豁然開闊。
一摞晶瑩剔透的乳白石頭堆放在地上,石頭堆中養着一個卵囊,卵囊裡是數不清的小隻子蜘蛛。
沉眠的子蜘蛛腹部微微起伏。
工蜂徑直飛向石頭,六人攔都攔不住。
石頭比工蜂大上不少,但工蜂還是孜孜不倦的試圖把它搬起來。
偶爾舔兩口,癡迷的樣子一看就知道石頭對它有好處。
‘怎麼辦?’申婕看向沈文睿,卻發現沈文睿也死死盯着地上那堆石頭。
“……”能不能靠譜點,男人!
工蜂的精神網連接着丹一,有異時丹一自然而然分出心神,投來注視。
“靈石,是好東西。”沈文睿艱難地撕下視線,“拿下來,孝敬咱碎燈大佬吧。”
邢小楓若無其事地挪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