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着走着,梁易就揮手推開了金瑤,又不自覺往桓靈身上靠。桓靈非常明顯低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因此隻叫金瑤走前邊探路逼人,一路将他帶到自己從前住的屋子裡,小心将人扶着坐在了床上。
梁易臉頰紅得吓人,桓靈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好燙,你發熱了。也沒着涼啊,好好的怎麼會起熱?”
梁易一把按住她的手,摩挲着軟滑細膩的手指,引着她往下,撫摸他的臉頰:“阿靈,好熱。”
“你怎麼了?你好奇怪。”看着這樣的梁易,桓靈有些不知所措,想把自己的手拿出來,卻被他緊急按住。
梁易平時很聽她的話,雖然夜裡他一直很想靠近桓靈。但隻要桓靈一個不字,他絕對不敢再造次。
如今這樣,反而有些像那日他醉酒的情狀。難道他是誤吃了酒,才會如此?
“梁與之,你松手,快松手!按着我的手不就更熱了,快放開我!”
“我、我不知道。”梁易喃喃搖頭,大力将她揉進懷裡,“阿靈,你好涼,這樣舒服。”
“梁與之,你松開我,快松開我!”桓靈本能察覺到了危險,在他懷裡奮力掙紮,想要脫身。
幾番掙紮不動,她擡眼去看身體炙熱的梁易。他的眼裡似乎燃了一團火,一團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盛的火。
縱然窗戶開了條小縫,柔和的風悄悄鑽了進來,也絲毫沒有消解屋裡的火熱。
“你發瘋了嗎?快放開我,你答應我的!”桓靈開始害怕,害怕眼前這個不知被什麼迷了心智的男人。他們的體力有天然的差别,桓靈根本沒辦法從神志不清的他身邊逃脫。
梁易紅着眼睛,似乎什麼也沒聽進去,猛地一把扯開床上的被衾,摟着懷裡不遂他意的女郎倒下去。
“你發什麼瘋!”桓靈氣急敗壞,恨恨地以拳重重地錘伏在她身上健碩的男人胸膛。
梁易雙目赤紅,無意識地俯身,嘴唇蹭過她的脖頸:“阿靈,我不知道,好難受,想要。”
被吓得不輕的女郎感受到那燙得讓人難以忽視的威脅,完全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梁易雖然年過二十,但仍全無經驗,隻憑着本能,像初生的牛犢一樣撒歡奔跑。
他熱乎乎的腦袋埋在桓靈脖頸處,貼得很近,近到女郎耳中全是他粗重的呼吸聲。
女郎脖頸處白嫩的肌膚就似染上了紅霞,連汗毛都微微戰栗着。(這裡是女主害怕,沒有親密描寫。)
平日裡二人獨處時,夜裡的梁易是個不折不扣的色胚,但白日裡他一般還是穩重的。
雖然他一向喜歡黏着桓靈,但白日時也就是安靜地待在她身邊,不會有任何逾矩的舉動。
如今他這意亂情迷的模樣,實在讓看過避火圖的女郎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桓靈吓壞了,想用力踹醒他,雙腿卻被他牢牢壓制,動彈不得,隻能用手不斷地拍他低落汗珠的臉:“梁與之,你清醒一點。”
梁易卻絲毫沒清醒,反而仿佛被她的拍打提醒,大手三兩下急切地撩開了她的裙擺,兩人肌膚間的衣服又少了幾層,隻隔着薄薄的夏褲。
吓得不輕的女郎于是就更真切地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炙熱。
她突然就想到那個令人羞恥又不安的圖冊。
在戰場上,梁易善使長槍,冷面銀槍,英姿勃發。
衣衫作為屏障,長槍與溫軟細膩的雪膚隔着屏障緊緊相貼。
桓靈突然就想起了向聞誇贊梁易的話,說他面冷心熱,是個實在的大好人。
何止啊!他何止是心熱啊!
她真的怕。
梁易隻想和她近一點,再近一點。
戰場上時,他是敏銳的将領,是勇猛的戰士。
可此間的戰場上,他卻很笨拙。
隔着薄薄的屏障陷入柔軟中,似棉花,又似雲朵。
這本該是很美好的觸感。可一個神志不清,一個太過害怕,絕對算不上美好。
梁易觸到女郎脖頸處的肌膚,那處本是潤白的,此刻卻因女郎的恐懼泛着粉紅。
很漂亮的粉紅,他想親一口。
可腦海裡殘存的理智又告訴他,不能這樣。他在理智與本能間掙紮,艱難抉擇。
“梁與之,你、你醒醒好不好?别這樣,我害怕。”桓靈幾乎是哭叫着說完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