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衣襟濕了,何不快快換下?”她說着衣襟,可手卻往腰間伸去。
漢人的衣袍應當是要先解腰帶,再解衣襟的吧,她根據模糊的記憶推測着。
正巧今日他的衣服便是此類款式,順了她的心意。
剛觸及他腰間的衣帶,她便感受到他渾身緊繃的肌肉。
擡眼一瞧,他許是知曉今夜再也躲不過去,面色凝重、咬緊了牙關,甚至連眼角都泛着紅。
不經意間她眼神滑落到他的腕間,已是紫紅一片,隐約可見淤傷。
天地良心,她特地選了比他手腕粗了一号的鐐铐,就是怕磨着他、教他吃痛。
可在與她周旋之際,他試了無數次想要逃脫……隻可惜,羅格王室這麼多年來留下來的絕密,無藥可解,唯有待九九八十一日之後方可恢複。
在此之間,内力全空,連天上的神都無計可施。
瞧他此前龍精虎猛之态,定能在這期間給她留下一個繼承人。
“疼嗎?”娜亞有些心疼地撫過他的手腕,卻被對方牢牢地握住了右手。
“陛下不如放我一馬,如有可效勞之處,定當竭盡全力。”他愈發地握緊了,大有若她不答應,就絕不放手之意。
但她可不是什麼嬌弱的小女子,十幾歲就上了戰場,還親手殺過一兩個敵軍,哪裡會怕一個武力全失的“廢人”?
眼中的溫情一點一滴地消失,女王輕而易舉地抽回了自己的右手,毫不猶豫地扇了他一耳光。
“你沒有和我讨價還價的餘地,也不要再想着靠一身力氣制住我。這是唯一一次的警告,不會再有下一次。”
原本極為溫柔的語氣變得冷硬了幾分,顯露出她的不快。
男人,就算被手腳都被鐐铐困住,武功内力也都消失殆盡,還試圖用天生更大的力氣來制住女子,就這般受不住自己被女子支配的現實嗎?
當了數年女王,娜亞也不再似從前那般好說話,不知吃過多少明裡暗裡的虧,才教她明白好脾氣隻會教人覺得你軟弱可欺!
不過自己似乎沒收住力度,他那般俊美的臉龐多了淡淡的紅印,看着倒格外讓人心疼。
女王陛下輕撫過他的面龐,語氣和善了些許,又一次問道:“疼嗎?”
像是終于摸到了她一星半點的心思,郎君垂下眼眸,默不作聲地微微點了點頭。
“過會兒我給你上藥,羅格的聖雪膏天下一絕,可生白骨補血肉,你這點皮肉紅腫,不出片刻便能恢複如初。”
見他識時務地乖順了許多,娜亞很是滿意。她需要的就隻是一個美貌而身手矯健的郎君,讓她能夠早日能有一個繼承人罷了。
至于過程,那不過都是手段,目的達成便可,她阿娘便是這麼教她的,她謹記于心。
月亮已挂上枝頭,時辰不早了,她明日還得會見大臣們處理政事。
腰帶,悄然滑落。
濕透的衣襟,也在她手中散開,露出肌膚。
郎君的面色慘白,眼神之中唯有氣惱、憤恨,甚至丁點絕望。以至于除了眼尾的紅,面上、耳朵乃至于脖頸都逐漸浮上了粉。
随着他衣物的逐漸褪去,鎖鍊的叮咚聲也愈發明顯,掙紮的動作也更難逃女王的注視。
“别白費功夫了,郎君,今日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人來救你了。”她有意用了話本裡大反派的話語來調戲他。
平日裡每每話本中的壞人說了這話,都會有好人神兵天降般救下主角。
不過很可惜,現實便是現實,奇迹是不會出現的。
娜亞很是得意地輕拍了拍他的臉,轉身跨坐在他的身上,俯身吻上了他的唇角。
這一會,他們彼此都能清晰地感受兩唇相接的感覺,然而沒有一個人有任何額外的動作。
二人隻是靜靜地觸碰着,對視着。
心跳如擂鼓般猛烈,直接的女王殿下卻忽然感覺到了何謂羞怯之意,緩緩地閉上了眼眸。
似乎隻過了幾個瞬間,又似乎過了許久,娜亞微微擡起了頭,意識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
他們二人現在的情形,秋宮圖裡并沒有這一遭啊,她接下來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