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登徒子!”娜亞很是不滿,從來都是她調戲他的份兒,今日竟然被他調戲了!
不行,此仇不報非君子——诶她都會用諺語了,不錯不錯。
既然從前他最怕話本子的招數,那如今還用這個對付他——隻不過得換幾本書了,這幾本之前已經用過了。
好險,差點兒又被他瞧見自己的話本,不然怕是還能嘲笑她幾句。
胡思亂想中,女王逐漸進入了夢鄉,不知不覺地忘掉了前幾日不敢見他之事。
林府。
“夫人,夜已深了,咱們不如早些歇息吧。”袁停已經倚在榻上,面上寫滿了任君采撷。
但林娘子頭都沒擡一下,隻是随意應了一聲,眼睛都沒離開過一瞬。
“夫人,月上樹梢了,”他拍了拍床榻,“明日再看吧。”
“這些事情有些棘手,你要是困了便先睡吧。”她似乎嫌他啰嗦,特地背過身去。
臨安王氣得直接下了床,走到夫人身旁,發現她正在操心商路西延之事。
雖說娜亞還未正式答應,但他們心底也有幾分把握。那最後一個難關便隻剩下提莫國:路途之中必定經過此處,然提莫如今隻開最南邊的幾座小城。
“前些時日不是已經派使臣去提莫了嘛,安心等結果便是,還是早些休息吧。”說着便将人攔腰抱起,送至床榻之上。
“這不是到現在都還沒半點消息嘛,若再不回來,怕是得我親自走一趟探探口風才行。”林沐錘了錘夫君,企圖逃離魔爪,可惜卻被反鎖了雙手。
二人之間相隔極近,夫妻多年也都明白他此刻的眼神。
罷了罷了,明日再理事吧——她淺笑着閉上了雙眼。
就在這濃情蜜意之時,門外卻傳來了不合時宜的敲門聲。
第一回臨安王隻當自己沒聽見,連啄幾下。
第二回,他額角的青筋便已經爆起來了。
第三回,林娘子終于忍不住失笑出聲,将人推開道:“有人尋你還不快去!”
這敲門聲是他們之間約定好的暗号,可天地良心,誰會在這個時辰來尋他壞他好事!
“你最好是有要緊事!”袁停氣急敗壞,随意披了件外衣,還不忘将夫人的被子蓋好,攏上屏風後才開了門。
然後就見了鬼——“我的個老天爺啊!”一連串的驚呼聲直接被來人捂住了。
成功又吓到人的秦源暢快極了,随意取下臉上的面具,道:“是我,你唯一的兄弟。”
“别瞎說,我這人廣交好友,朋友多的是。倒是你本就沒幾個好友,今天你是想再少一個?”語氣之中滿滿的都是威脅,“你大半夜的究竟有何事?”
沒事就快點走,别打擾我和夫人春宵一刻。
“她見我了!”
這麼快嘛?這倒是出乎袁停的意料,不禁挑了挑眉。
眼前人喜不自勝地接道:“她不光見我了,還罵了我,罵完之後還吩咐我做事呢!”
這……值得大晚上來找他炫耀嗎?臨安王很不解,扭頭問道:“沐兒,秦源好像瘋了,王宮中有能治癔症的大夫嗎?咱們帶來的大夫好像不行。”
随即便是秦源不滿的眼神,和屋裡隐隐約約壓抑的笑聲。
“你不懂,這說明她把我當自己人,敢沖我發脾氣說明她信任我,不吝惜在我面前展露她的全部。”
屋裡的笑聲仿佛更大了些,還伴随着捶床的聲音。
袁停無語,強扯出一個笑容問道:“還有沒有别的事,沒有的話就滾吧。”
“給我做副人皮面具,要面容普通的那種吊了郎當二世祖的感覺,明晚上我來試。”眼前人理所應當地遞過來一個盒子,正是他之前送給他的。
不是,這人怎麼這般厚臉皮的!臨安王目瞪口呆地收下來,卻隻問道:“為啥你總是晚上來,就不興白天嘛?”
“自然是為了她着想,要是被人撞見了對她名聲不好。”
“可這是羅格,沒咱們大初那麼多繁文缛節,再說你以為旁人不知你的存在嗎?他們都以為王上轉了性,光我們來的這段時日就送了三四波美男子了……”
話還沒說完,秦源就一個閃身消失了,“人呢?”袁停探出頭看了半晌,都沒發現他是從哪兒溜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