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格怎麼會有連發火/槍!塔莫迪與劉德相視,眼中皆是又驚又疑。
連發火/槍如今唯有大初研制出來幾批,對其管控何其嚴格,他們搜羅了數年都未曾得到一隻,又怎麼會出現在達爾坎這座邊陲小城?
“莫不是他們看錯了吧,一批火/槍接連射出也可能有這般動靜。”劉德猶疑地推測道。
塔莫迪朗聲大笑,高聲喊道:“劉将軍都發話了,這不是什麼連發火/槍,隻是他們故弄玄虛的障眼法。不過是小小火/槍而已,火炮隊,給我上!”
一番話就把責任都推到了他身上,劉德氣得雙目赤紅,在這種關頭也隻好認下。
沉重的火炮緩緩地前進至隊伍最前頭,見識了火/槍威力的提莫大軍,在前面架起了堅實的金屬盾牌,以防萬一。
可教他們沒想到的是,破舊的城牆上又是以沉默回應,好似方才的進攻從未出現一般。
不過當火炮停在了既定的位置,一切歸于平靜的瞬間,連續三枚槍子在一個呼吸間接連擊中了同一塊盾牌,用事實狠狠否決了塔莫迪的話。
羅格的确有連發火/槍。
提莫大軍不由得騷動起來,還有人到處嘟囔着:“我就說了那是連發火/槍,你們還偏不信!這可是連發火/槍啊!火/槍隊一槍打不死你,還有機會逃跑,連發火/槍就是直接把我們往死裡打啊!”
恐懼,逐漸蔓延。
人總是對未知的東西,充滿了懼怕。
火炮隊的将士強忍着内心的波瀾,火速架好了火炮,并讓撤去最頂上的一批盾牌,方便調試火炮的方向。
然盾牌剛一撤下,城牆上就出現了數不清人頭,他們的弓箭上冒着熊熊的火焰,在夜晚的黑暗中仿佛初升的太陽。
“嗖嗖嗖”地一陣陣火箭從城牆處發射,穿過了盾牌,落在了火炮隊與前鋒之處。
不知為何,火焰一沾到地上的沙土,不僅沒有熄滅,反而燃燒地更加猛烈。
霎時間,火光四起,将士下意識地用沙土滅火,卻讓火勢愈發兇猛。
“快救火炮!”塔莫迪聲嘶力竭地喚道,可前頭的士兵們都自顧不暇,哪有足夠的人力從火裡搶出笨重的火炮。
完了……他隻覺着身子發軟,這幾尊火炮可是謝公子花了大價錢才得到的,如今還沒能轟開羅格的大門,就葬身火海——還是他下的命令。
他幾乎可以料到,自己将面臨怎樣可怕的懲處了。
“改攻南城門,改攻南城門!”他明白,達爾坎他必須拿下,可眼前的形勢,顯然不利于提莫大軍。
軍令層層下發需要時間,他如今可沒有多的功夫,再給讓人分了功勞。于是他便直接帶着所屬的兩千精銳,往南城門的方向奔襲而去,他必須親自拿下這座城池。
剩下的事,就讓一旁的劉德收拾這個爛攤子。
不過他卻沒看清劉德眼中閃過的一絲得意。
“塔莫迪将軍叛逃了!塔莫迪将軍叛逃了!”一時間這個消息在提莫大軍中不胫而走,藏在軍中的斥候也驚詫不已,慌忙将方才的情景上報坐鎮營帳的謝公子。
“什麼!可有派人跟着塔莫迪?”謝公子同樣大驚,未曾料到手下最忠誠的猛将,會與叛逃扯上了關系。
“禀公子,已派人去了,隻不過還未有回信。”斥候盯着地面,顫抖着回答,一副生怕被牽連的樣子。
若是真往南城門去了,達爾坎不過一座小城,路程并不遙遠,消息早就傳回來了。至今沒能有消息,便隻有一種可能——探聽消息的斥候被人捉住了。
“剩餘的大軍如何?”謝公子想通了這一點,鐵青着臉色問道,絲毫沒有考慮過這斥候,究竟是被誰捉住了。
“剩下的九千大軍傷亡不大,不過火勢一時難以控制,正原地待命聽從公子命令。”
“讓他們先行回營,繼續派人去尋塔莫迪。”
“是。”
而在南城門外的塔莫迪卻沒料到,還有一隊天降神兵等着自己。
“方哥,還沒等南城門埋伏的人冒出來,誰想到法珀邦的援軍剛好這時候到了,兩方正對上了!”跟了秦源兩年,米諾勒的漢話也說得有模有樣。
他們在南城門的城牆上觀察着戰況,都壓低了聲音讨論。
兩軍初遇,肉眼可見法珀邦一方人多勢衆,怕是人數兩倍于提莫。
手下戰戰兢兢地問道:“将軍,達爾坎哪來這麼多人啊?”
是啊,達爾坎哪來這麼多人啊!這座邊陲小城怎麼會有連發火/槍,還有裝備精良的數千兵将?甚至……或許還有其他人埋伏在暗處。
臉色黑青的塔莫迪自然不能示弱,否則便不再有任何機會。他強裝鎮定地道:“咱們在這牽制住了達爾坎的主力,待火勢稍定,大部隊自然能夠攻入城内,拿下達爾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