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飛鳥表情疑惑中帶有審視,“什麼嗚嗚咽咽我是說抓撓聲,你……聽不到?”
晏豎爾同樣露出些許疑惑,他終于轉過頭來,兩人對視着。
晏豎爾:“少質疑我,論耳力甩你幾條街。”此乃真理,純人類五感怎麼和被寄生種相提并論。
面面相觑良久,飛鳥取出異化探測器對着自己“滴”一下。
“嘟嘟!!”“嘟嘟!!”
紅光加警報,顯示屏上放大加粗的42,“我……認知錯誤?”飛鳥難以置信,嗓間艱澀不已,擡頭對上晏豎爾了然眼神,一瞬間竟産生本該如此的錯覺。
晏豎爾心知肚明,被祂波及到42的異化度是正常的,甚至可以說一句輕度罷了。不過這個鍋他可不認,不可控的事情怪得了誰?要怪就怪飛鳥跟太近,都是意外。
于是頂着滿臉無辜反問着倒打一耙,“不然?總不能是我的問題。”他眨眼,小痣忽閃間平白叫人感到頗有信服力。
“……”
飛鳥扯了扯嘴角,轉而平複下來,當着晏豎爾的面取出一支藥劑緊緊握在手中,似乎随時準備打入體内。
指縫暴露出的玻璃針筒上印有【RU】字樣,晏豎爾一眼過去瞬間認出是特級祛除藥物,黑市上的硬通貨。
“聽到認知混亂才能聽到的聲音,何嘗不是因禍得福。”他淡淡道,“既然已經認知混亂了,不妨順藤摸瓜,去瞧瞧那抓撓聲的聲源如何?”
他瞳孔中又泛起幽幽綠意,飛鳥一個恍惚,回過神來才發現已然将方位脫口而出——
“下面。地底下。”
怎麼回事?後者大驚失色,他絕非意志不堅之人,怎會被輕而易舉的迷惑……不,與其說是迷惑不如說是不受控制般的身不由己。
其中定有蹊跷。
飛鳥咬緊牙關卻聽晏豎爾自顧自的分析,“地底下……你有聽說過濟川中學9号樓下有地下室嘛?”
“不曾聽聞。”他下意識答道,頓了頓又補充說,“俞會手裡有濟川中學建築圖,去找他要。”
晏豎爾聽罷滿是怪異地瞥了他一眼,“你是井水他是河水,井水不犯河水,私人物品持有非共享權?”
圖在手邊都不看,稀奇。
飛鳥:“……”
不願同這難纏家夥浪費時間,他不言不語肅着臉徑直走開。
*
“是的,濟川中學設計圖中的确沒有地下室。”俞會道,“不過——”
他話鋒一轉,指尖向下落在一片空白處,“濟川中學地下早年是防空洞,其實很多學校有類似建築,通常是鎖着的,當然不排除有人将其私自打開。”
話音未落,衆人眼光齊齊落在梁旭身上。
梁旭還閉着眼,睡得很沉。飛鳥上前一步将他拍醒,用力扯着梁旭領子強迫他清醒,“防空洞,去過嗎?”
梁父是濟川中學校董會一員,當初的開發競标全程參與,自然知道地下防空洞的存在,作為他的兒子兼本地土生土長的梁旭知道防空洞存在也是合情合理。
梁旭自睡夢中被猛然拽起,迷茫不已,被冷着臉的飛鳥眼神威懾着快速清醒,他磕磕絆絆了會兒,終于道,“去過!”
俞會拍拍飛鳥肩膀,示意他向後,自己上前一步,笑問,“入口在哪兒還記得嗎?”
“高三教學樓底下。”梁旭說。
話音落,其餘三人對視一眼,都從中讀出一個信息。
怕是,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