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目光落在畫上梁旭一隻手上,攤開的手掌上,似乎正躺着什麼東西礙于粗糙看不真切。
晏豎爾若有所思。
“咳咳咳……咳咳咳!!”
身後爆發出劇烈咳嗽聲,梁旭活過來似得兇猛喘.息,邊喘氣邊不忘指責晏豎爾,“你個……冷血鬼!”
“我?怪我沒讓你走的痛快點,是嗎?”後者指了下自己,嬉笑道,深色瞳仁中一抹幽綠一閃而過。
站在他的立場,不直接讓梁旭送菜已經是莫大的慈悲。
“不識好人心。”
晏豎爾抛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教室,不知是說給兄弟倆還是說給梁旭。
他可不耐煩玩什麼指責小遊戲,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神秘抓撓聲來源的防空洞。根據俞會提供的地圖,防空洞入口大概在教學樓西北角附近。
西北角應該有座小花園。他搜索着腦海中記憶,按地圖找去,果然有個花園。
現在六月份接近七月份的天氣,降雨量增加樹木長勢大好,枝葉蔥郁。不知多久沒修剪的野草茂盛生長,侵占鋪設道路淹沒到小腿處。
花園并不大隻是濃霧遮擋住視線,伸手不見五指,饒是晏豎爾也得進度緩慢地搜尋,深一腳淺一腳地行走在花園中。
濃霧中透出幾處人形模樣,那是……
晏豎爾閉眼,再睜開眼時右眼完全呈現幽綠色,将那人形看個清楚——是雕塑群。
站、坐、走、跑、趴各種姿勢應有盡有,隻是每個雕塑都透着些許古怪。
他腳步頓了下,還是走得更近些,近到兩三米的距離終于明白雕塑為何古怪。
是蠟。
這不是雕塑而是,蠟像。
白蠟灌注的雕塑栩栩如生,從發絲到指節,每一個弧線無不最大程度的展示着人物驚慌恐懼與無助的情緒。可惜臉部已經因溫度而發軟坍塌,看不清表情,實在敗筆。
“融化?”
s市7月平均氣溫32℃,蠟融點在48℃。
晏豎爾手抵住右眼,片刻後拿看幽綠瞳色褪去,黑眸中一片了然。
他已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