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笑意收斂了兩分。
女傭的手指扣緊托盤,“不敢。”
“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又不吃人。”她輕輕拍了拍女傭的手背,轉而一笑,平易近人。
“大小姐,頭發吹好了。”
唐晚檸嗯了聲,摸了摸,還不錯。她起身,看了眼這兩個女傭,點她們:“你們跟我進來,幫我換衣服。”
她這人有點潔癖,婚宴走一遭,敬了酒,身上難免沾上氣味。
舒舒服服泡完澡,又染了香薰,渾身上下,從頭到腳都是香的,她很喜歡。
不過洗完歸洗完,她現在還不能睡覺,得重新換一套新的婚裙。萬一陳瑧那邊辦完事過來,還帶上鬧洞房的外人怎麼辦?
做戲做全套,還是謹慎些好。
婚房卧室占據整個别墅的一層,内有專門的更衣室。
唐晚檸帶着兩個女傭進去,站在全身鏡面前,大大方方解開裹在身上的純白浴巾。
她微擡下颔,眼神矜傲,内裡帶着攻擊性,漂亮的狐狸眼像藏了鈎子,一瞥一笑又都是妩媚。
唐晚檸很滿意自己的身體曲線,攬鏡自賞也不會覺得羞恥。
倒是跟她一塊進來的兩個女傭,撞見這活色生香的一幕,先是怔住,随即趕緊低下頭,紅了臉頰和耳垂,甚至覺得口幹舌燥。
唐晚檸長得很漂亮,皮膚白皙,五官屬于濃顔系,明豔生姿,同時,她的身材很豐滿勻稱,腰肢纖細,水滴狀的雪白如累累碩果。
玲珑窈窕的身段,長了副美人皮囊。
兩個女傭不敢再看,拿着婚紗魚尾裙為她穿好,并系上藏起來的珍珠紐扣,最後是純白的頭紗卡在梳起的盤發上。
魚尾裙很限制走路的弧度,但另一方面又很襯身材。
唐晚檸看着鏡中凹凸有緻的曲線,“讓人打電話問問婚宴那邊還要多久結束。”
“是。”
唐晚檸吃飽喝足洗完澡,現在又換上新的婚裙,她坐在床邊,放下頭紗等着陳瑧回來。
兩個女傭都出去了,偌大的卧室變得靜悄悄,她坐了幾分鐘便覺得很沒意思,又過了五分鐘,人還沒回來。
打個電話而已,居然這麼久?
唐晚檸對這個效率不太滿意。
…
兩個女傭當然不會去打電話,因為她們都是唐聽舟安排過來的人。
她倆離開卧室後,一直跟保镖守在屋外,直到唐聽舟出現。
“老闆。”
兩個女傭低頭齊聲道。
唐聽舟擺手,示意她們讓開,然後直接推門而入。
卧室門開了關上,進而被反鎖。
唐晚檸已經等得百無聊賴,心裡問候陳瑧磨叽,耽誤她睡覺。
女人耷拉纖細的脖頸,已經開始犯困,以至于忽略門外傳來的動靜。
她打着哈欠,忽然,一雙锃亮的皮鞋映入眼中,明晃晃站在自己跟前。
“好你個陳瑧,這個時候才——”
話沒說完,眼前的白色頭紗已經被人掀起,接着砸下一句話。
“我不是陳瑧。”
唐晚檸擡頭,怔愣地看着已然越界的男人。
在來這之前,他似乎已經洗了一次澡,清冽中帶着灼熱的氣息傳來,不見半絲酒氣。唐聽舟甚至還換了一身衣服,西裝革履,裹着精壯有勁的身體,就這樣站在她面前,任由高大健壯的影子将她籠罩得密不透風。
“你怎麼過來了?!”
唐晚檸頓時惱怒。
簡直是陰魂不散!
“我想你了,我為什麼不能來?”
他盯着唐晚檸,嘴角的笑意越勾越深,越裂越開,就像戴了面具的小醜,無聲地笑着,從頭到腳都有股陰濕惡鬼的森冷。
“姐姐,你今天真美。”
唐聽舟癡迷地凝視她,眼神肆無忌憚,侵占女人的眉眼、鼻尖、紅唇。他控制不住撫摸她的臉頰,那隻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因為極度的興奮開始發抖顫栗。
“美到我想又一次占有你。”
唐晚檸遍體生寒,惱羞至極。
“姐姐,你知道嗎?我始終忘不了,在我十八歲成人禮那晚——”
“啪!”
聲音戛然而止,唐晚檸扇了他一巴掌,指着門口。
“滾出去!”
“滾?”
他呢喃着這個字,笑了聲,頂着鮮紅的五指印,單手将她抱入懷中。唐晚檸被迫撞進滾燙的胸膛,曾經比她矮一個腦袋的弟弟,曾經跟在她屁股後面一口一個姐姐的弟弟,曾經那個乖巧懂事會沖她賣萌的好弟弟,早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就變了。
他大逆不道,肖想自己的姐姐。
他罔顧道德,天生壞種,骨子裡藏着下賤劣等的基因,貪圖姐姐的氣息,用她不要的物品自我滿足。
用那些惡心的種子去侵占、去占有。
唐聽舟不顧她的掙紮,手臂一寸寸壓緊,勒住那抹纖細的腰,就像他曾在黑夜裡不知輕重的攥緊,留下青紫的指痕。
“唐聽舟!!!”
“欸!”
他不要臉地逗她,用戴着手套的手,扣住唐晚檸的頸側,低頭,氣息逼近。
“我那一無是處的廢物姐夫,有我會照顧姐姐嗎?”
“他現在已經醉得像一灘爛泥,還能給姐姐幸福嗎?”
“他不能,隻有我能。”
“姐姐嘗過我的以後,還能縮回去嗎?”
“就讓我來當姐姐的新郎吧。”
“我願意侍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