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說,周銘軒就有了興趣:“說說看,看不出來啊。”
許然把創立美良鋅遊戲公司的過程簡單的概括了一下,她說得很開心,仿佛回到了那段時光,一群少年一腔熱血,做着自己喜歡的東西,舉着冰美式在深夜大談特談自己的未來。
“那你怎麼回淮海了?我知道一點那個公司,之前其實還挺火的,就是最近股價不太穩定。”周銘軒撐着頭,若有所思,她說得不無道理,一般來說遊戲公司旗下的作品熱度起來了,流水一般都會很穩定,适當的營銷甚至還會帶來短期的高收益。
許然長歎一口氣,把事情簡化了一下,和周銘軒說:“後來團隊有人想單飛,想把主創團隊的其他成員踢出去,我就是那個被踢出去的其中之一。”
她沒說太多,什麼自己的稿件莫名奇妙的提前出現在了對家公司的原創稿件上,什麼她不知時候變成了一個“未婚先孕”的第三者,謠言雖然不堪一擊,但也足夠讓那一段時間的大家對她喪失信任。
但周銘軒嘴比腦子快:“啊?怎麼可能說被踢出去就被踢出去了?總不能是有人給你設了局吧?”
還真是說對了。
反正周銘軒也是老朋友了,她也很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就簡單吐槽了一下,什麼主創團隊裡原來有一對小情侶,分别是現在公司的老闆和總策劃,在他們訂婚之前,女生突然一口咬定是許然勾引她的男人,偏偏在那個時候,公司遊戲裡的新人物新場景在發布的前一天,對家公司突然上線了雷同的設計,可自己公司在做更新時居然絲毫沒人注意這一點,等待遊戲更新後,在圈子裡掀起了很大的風波,至于本來之前許然是“第三者”這種事情,本來大家還将信将疑,也一夜之間都站在了許然的對立面,哪怕之前他們是很好的“朋友”。
周銘軒聽完大為震驚:“不是,這些人腦子呢?那你呢?你現在是什麼情況?”
“有個很好的朋友,幫了我一把,打了好久的官司,我手上百分之十的股份現在還在我的手上,他們後來想低價收回我沒同意,這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但現在公司我回不去了,而且出了這事,業界也沒其他人敢要我,所以我在盛安混不下去,就想着回淮海養老,結果現在又閑不住,開始折騰起來了。”許然說得很是平靜,甚至還有心情試着拿薯條沾冰淇淋,并推薦周銘軒:“你試試拿薯條沾冰淇淋,這樣還挺好吃的!”
周銘軒震驚之餘,也拿了跟薯條,沾了沾冰淇淋:“那你還想回去嗎?”
許然思考了一下,她其實也沒想好,甘心嗎?她當然不甘心。
可真讓她回去,她覺得自己不想再看到這群人,但就這麼把自己手裡百分之十的股份輕易的讓給他們,她也不樂意。
“反正先惹我的人是她們,我不好過,他們也别想太舒服,更何況我現在過得挺自在的。”許然和周銘軒闡述了一下自己還未轉讓股份的理由。
“說得好。”周銘軒拍手稱贊。
正在給附近一桌現場做沙拉的慕也不由得有點難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許然什麼都沒和他說過?
她總說他逞強,她不也一直是嗎?許然之前的公司他不是沒查過,但這種公司内部的事,确實是難探到的口風。
“小夥子,沙拉做的不錯。”一位中年婦人贊許地看着慕也,還時不時打量着他的臉。
“謝謝您的誇獎。”慕也欠了欠身,以示自己的敬業。
“我是這家的cvip,一會就跟你們領班說你,讓你早點轉正。”中年婦人摩挲着自己的大鑽戒感歎道:“好久沒見過長得這麼俊俏的小夥子了。”
慕也趕緊推着小車灰溜溜的走了,潛伏在了一處客人已經離開的位置,開始一身不吭的擦桌子。
“許然,你的計劃有跟慕也說過嗎?”周銘軒突然這樣問道。
“沒有。”許然愣了一下。
“是這樣的,其實你這幾計劃初期需要的資金其實不算大,我可以投資百分之十五左右的資金,然後拿一個百分之八到百分之十一左右的股份,也可以投資百分之七十的資金,然後拿百分之六十甚至更多的股份。”
“許然,我從一個投資者的角度來看,慕先生應該會很感興趣這份計劃,而且他也是你的愛人,于公于私,我覺得你都可以問一下他的投資意願。”周銘軒少見的嚴肅了起來。
“其實我也猶豫過,開始和慕也談戀愛的時候,我想的特别純粹,就是喜歡他,所以想和他在一起,但時間久了,我慢慢意識到自己目前的資産和社會地位和他差得很多,如果我是兩人關系中更高位的一方,我确實不會在意,可如果我不是,哪怕對方說再多的無所謂,我多少還是會在意。”
“我閑不住所以想做點自己的事業,可一開始就開始借助他的力量,我會擔心這段感情會不會變得利益化,或者說,就是顯得我很……”許然一時間找不到合适的詞概括自己的想法,因為她也在迷茫自己在猶豫什麼。
“你害怕這樣會顯得你勢利,好像你是在圖他的财産才和他在一起的;害怕依靠他會顯得不獨立,仿佛你離了他的光環就一事無成,我說得對嗎?”周銘軒說道很犀利。
許然難為的點了點頭,什麼借力打力、合理運用身邊資源的道理她都懂,可到了自己身上,她還是會想,自己就這樣依賴着慕也,會不會逐漸從“許然”變成“慕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