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慕也是自己的未婚夫,他們的感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對方看着自己一個人突然謀劃這麼一件大事卻一聲不吭,他是怎麼想的呢?
“我想知道慕也的想法。”許然想到這,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對呀,周銘軒說的對,好的資源在身邊是要合理利用的,如果慕也投資她的項目自然是件好事,如果他不願意她也有其他辦法,再往深說一步,管他慕也願不願意投資自己,生意上的事是生意上的事,可慕也的想法,卻實實在在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她當時老跟慕也鬧變扭,不就是覺得慕也總是自說自話的覺得他當年的不辭而别不體面,總是在愛意摻雜着愧疚,卻從不問問她是怎麼想的,才會讓她覺得慕也這人有時候捉摸不透變換莫測嗎?
他們都是愛逞強的人,可愛卻需要讓他們一步步靠近,一點點放下自己的戒備。
此時的浪子,已經被沐浴露洗得十分幹淨了,慕也揉了揉浪子濕漉漉的腦袋,若有所思的看向旁邊的寵物店送的狗用護毛素試用裝,打開放着溫水的水龍頭,把躍躍欲試的浪子又放了回去。
浪子嗷嗚一聲表示自己的無奈,但到底還是從了人的意,開始了自己的護毛之旅。
洗幹淨的浪子被吹風機的暖風吹得很舒服,眯着眼享受着人的服務,慕也仔細的梳了梳浪子的毛發,讓它顯得更精神些。
也許他該放浪子去許然那邊探風,許然就會跟着浪子回來。
可這次他不想這麼做,慕也抱着浪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狗腦袋。
他并不是想跟許然置氣,他甚至有點理解許然,她自尊心強,又是個有才華的人,從小的環境讓她獨立慣了,她能自己應付的事就絕不往外尋求幫助,如果他是許然,他甚至會比許然更不想讓對方發現。
可他們彼此不是别人,是愛人,許然慢慢教會他這個道理,他希望許然自己也能明白這個道理。
他就在這,隻要她喊一聲,他就會來到她的身邊,不需要什麼理由,也不在乎所謂的虧欠。
他的愛帶着占有欲,但他也十二分願意被許然占有。
門那邊響起了細碎的敲門聲,浪子汪汪的叫,他期待的開了門,卻發現是上門外送——送的是晚飯的食材。
他慢吞吞的把一大袋食材拖進了廚房,裡面除了些常用的調味品和應季的時蔬,還有新鮮的牛肋排和鳳梨,這是許然昨天睡前點名要吃的。
鹽一勺,糖一勺,老抽一勺,生抽兩勺,再倒點料酒,撒點黑胡椒粉,腌制用的料汁就調好了。
但許然還是沒有敲門。
不過這離做好還有好長一會兒,他把牛肋排放在一旁腌制,又開始削鳳梨。
他想起來鳳梨可以直接吃也能烤着吃,不知道許然饞得是那種。
于是他發了條信息。
[鳳梨是直接吃還是烤一下再吃?]
許然的手機震動,她這會準備梳個丸子頭,帶着自己的方案書去見慕也,但映入眼簾的消息讓她有種莫名的急切——她要馬上見到慕也,一刻都不能再耽誤了。
于是她飛奔出門。
慕也一邊等着許然,一邊把腌制好的牛肋排給整齊地擺在烤盤上。
可耳邊仍舊沒有敲門的聲音。
他專注的等着敲門的聲音,卻忽略了一道鎖孔轉動的咔嚓聲,等關門聲響起,他一擡頭,看到了氣喘籲籲的許然。
他心裡來了一陣驚喜,雖然他家門鑰匙給了許然,指紋鎖也錄了許然的指紋,可許然這些天仍舊比較習慣敲門進來。
“你是想直接吃鳳梨……還是吃烤鳳梨?”許然一路小跑,雖然沒多少路,但估計心急,把自己弄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都挺愛吃的。”慕也笑了。
“那一般烤一般直接吃。”許然一面換鞋一面回答。
她帶着方案書進了屋,把它暫時擱置在了沙發上,往慕也身邊走過去。
“吃完飯有正事想跟你聊聊。”她說得很幹脆,盡力直視着慕也的眼睛。
不過一旦對上了,她便不想挪開,畢竟那雙眼裡盛滿了溫柔。
“牛肋排得烤一會,我們可以先聊。”慕也苦笑不得,許然這話一說就聽出來平時不是個常做飯的主,這生肉變熟肉,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許然順手泡了杯紅茶,把茶端到了茶幾上,坐在沙發的一頭,慕也則做了了她的身邊。
她說,他聽。
許然說完自己的方案,反問慕也:“慕總,你怎麼看。”
慕也又翻了翻方案書道:“其實這個項目挺新的,哪怕不是你提出來,我自己遇到這樣的項目也會投資,風口産業,大家都想分一杯羹,至于風險,我覺得隻要方向對,就可以大幅度規避。”
“其實資金上我可以全部給你解決,不過周銘軒有投資的意向的話,我也可以隻投百分之七十的資金。”
“而且,你的核心技術人員,似乎還沒定下來,客戶目标也有點模糊,我覺得你可以自己在琢磨一下初步的客戶群體畫像,明天我給你介紹一下有關方面的專家,你看看有沒有合适的,你盡管挑。”慕也一邊翻,一邊用筆在許然的方案書上作了幾個記号和标注,意思是這些方面建議她可以再斟酌一下。
“當然,我的意見都是個人意見,我做記号的地方我們也可以再多讨論一下,主要這一行我接觸的不多,我覺得我們還是這些天再和專業人士聊一聊再下結論。”
許然覺得慕也說得也有自己的道理,她也知道自己的計劃是雛形,還需要再打磨打磨,但最讓她感到舒服的是,她原來心裡以為很難說出來的那些話,原來兩個人就這樣坐在沙發上,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完了。
簡直再平常不過了。
“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許然轉頭看着慕也,語氣裡帶着不自覺的歡快。
“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慕也笑着看她,用肯定的語氣複述着她的疑問。
烤箱“叮”的一聲響起,慕也起身道:“肋骨烤好了,我去烤一些鳳梨。”
許然也起身:“我去擺盤。”
她走向廚房,聞到空氣裡蔓延着一股濃郁的栀子香。
“慕也,你買栀子花了嗎?”許然好奇地問道。
慕也手頭一愣,有些疑惑:“沒買呀。”
“那你有沒有聞到空氣裡有一股栀子花香。”許然也有點懵。
慕也這才想起浪子的沐浴露好像就是這個味道,一個人低頭仍不住笑了起來。
許然看這人莫名其妙的低頭在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追上前問:“你到底在笑什麼?”
她步調輕盈,新鮮出浴的浪子也追着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