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大理寺,那熟悉的廳堂環境讓他們稍稍安心了些,可剛剛經曆的鹿頭人儀式卻如同陰霾籠罩在心頭,驅之不散,壓抑的氛圍在空氣中彌漫着。蘇墨言眉頭緊鎖,像是兩道蜿蜒的山脈,凝聚着深深的憂慮與思索。他率先打破沉默,聲音低沉而凝重,每一個字都仿佛承載着千鈞之重:“從儀式的氛圍和那些黑袍人的舉動來看,他們像是在進行一場複仇儀式。” 他一邊說着,一邊用手輕輕敲擊着桌面,那有節奏的敲擊聲在寂靜的廳堂裡顯得格外清晰,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梳理那混亂而神秘的線索,讓腦海中那團亂麻般的思緒能漸漸清晰起來。
柳青兒眨着大眼睛,眼中滿是好奇與疑惑,她歪着頭問道:“複仇?向誰複仇呢?” 她的聲音清脆,在這略顯沉悶的氛圍中宛如一陣清風,吹散了些許壓抑,卻也讓衆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身上,等待着進一步的探讨。
蘇墨言站起身來,在廳堂中緩緩踱步,每一步都帶着思索的重量,一邊走一邊分析道:“我猜是向告密者複仇。你們想想,《九色鹿經圖》裡告密者是引發一切災禍的源頭,而這個儀式很可能與圖中的故事有着某種關聯。那鹿頭人所代表的力量,或許是在為九色鹿所遭受的不公而憤怒,以這種古老而神秘的方式來宣洩他們的仇恨,追尋他們心中的正義。畢竟,在傳說裡,九色鹿救人卻遭背叛,若鹿頭人真與九色鹿有淵源,那這複仇之舉也就有了緣由。”
趙淩霄坐在椅子上,微微點頭,他的眼神深邃而銳利,仿佛能看穿那重重迷霧:“有道理,可那些鹿頭人是某部落的,他們怎麼會出現在臨安?這實在令人費解。這其中必定有着複雜的緣由,或許是跨越了千山萬水,被某種使命驅使而來。臨安城平日裡雖也算繁華熱鬧,可與那偏遠部落八竿子打不着呀,他們此番現身,定是有着非比尋常的目的。”
就在這時,張虎猛地一拍大腿,那 “啪” 的一聲在安靜的廳堂裡格外響亮,他忍不住抱怨起來:“我就奇了怪了,咱們為什麼永遠不是在被追殺的路上就是在遇到詭異事情的路上呢?這日子就沒個消停。我這小心髒啊,每天都跟坐過山車似的,剛從一個危險裡逃出來,還沒等緩口氣,又掉進另一個謎團裡了,啥時候是個頭啊!” 他的表情誇張,眉頭緊皺,嘴角卻帶着一絲苦笑,那模樣像是在訴說着一個無奈又好笑的笑話。他的話如同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在衆人心中泛起一圈圈漣漪,讓大家緊繃的神經稍微放松了些,廳堂裡也響起了幾聲無奈的輕笑。
柳青兒 “噗嗤” 一聲笑了出來,她捂着嘴,眼中閃爍着笑意:“張虎,你這話可真是說到點子上了。咱們就像被命運捉弄的棋子,不過這棋子可不好當,每天都像是在生死邊緣走鋼絲呢。稍有不慎,那可就掉進萬丈深淵了呀。”
蘇墨言也笑了,他搖搖頭說:“雖說如此,但這些經曆也讓我們的生活變得豐富多彩,不是嗎?我們見識了常人無法想象的神秘之事,就像打開了一扇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門。每一次的危險都是一次挑戰,每一個謎團都是一個待解的謎題,這可比平淡無奇的日子有趣多了。倘若整日隻是按部就班,那人生豈不是太過乏味了?”
趙淩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沒錯,我們所經曆的這些,或許是上天對我們的考驗。我們是大理寺之人,守護正義是我們的使命。無論遇到多少艱難險阻,多少詭異莫測的事情,我們都不能退縮。而且,有你們在,我相信沒有什麼難題是解不開的。咱們一起,總能在這重重迷霧中找到真相,撥雲見日的那一刻,所有的辛苦都會是值得的。”
衆人相視而笑,那笑容中沒有絲毫畏懼,有的是對未知的勇敢挑戰,是在困境中相互扶持的溫暖,是對正義必将戰勝邪惡的堅定信念。在這充滿神秘與危險的世界裡,他們就像一束束明亮的光,照亮彼此前行的道路,永不迷失。
正說着,刑部張大人來到了大理寺。他神色嚴肅,邁着沉穩的步伐進門後,先是環顧了一下衆人,便開始講述來意。然而,當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柳青兒身上時,卻仿佛失了神,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那目光裡有欣賞,有柔情,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這細微的變化沒有逃過趙淩霄的眼睛,他皺了皺眉頭,但沒有說話,隻是不動聲色地繼續聽張大人講述。
張大人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這短暫的異樣氛圍:“近日,雲南鹿族的人跟随雲南王來到了臨安。我覺得這件事可能和你們正在調查的案子有關,所以過來告知一聲。”
沒等衆人回應,張大人又笑着說道:“我剛在外面可都聽到你們的談話啦,你們這經曆可真是夠驚險離奇的,感覺比那些傳奇話本還要精彩呢。不過話說回來,這事兒可着實讓人揪心啊,背後隐藏的陰謀恐怕不簡單呐。”
張虎哈哈一笑:“張大人,您就别打趣我們了,我們這是在拿命在探案啊,哪有您說得那麼輕松。每次都是險象環生,現在這心還在嗓子眼兒懸着呢,根本不知道下一刻又會冒出什麼幺蛾子來。”
蘇墨言也微笑着說:“不過,這些經曆倒也讓我們長了不少見識,隻是這背後的陰謀似乎越來越複雜了。本以為隻是簡單探究一下那《九色鹿經圖》背後的故事,沒想到竟牽扯出這麼多神秘莫測的事兒來,真是讓人頭疼啊。”
張大人點點頭:“是啊,這世間的事就是如此,越探究越覺得深不可測。不過你們也别太擔心,咱們一起總能把事情弄清楚。不管這背後藏着多大的陰謀,咱們這麼多人,總能想出辦法應對的。”
柳青兒在一旁笑着說:“有張大人您的支持,我們就更有信心了。您每次一來,感覺這緊張的氣氛都能緩和不少呢,讓我們也能松口氣,好好理理這錯綜複雜的線索了。” 她的笑容如同春日裡盛開的花朵,燦爛而迷人,讓這略顯嚴肅的廳堂都仿佛增添了幾分亮色。
張大人看着柳青兒,眼中滿是溫情,又一次有些失神。他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态,打趣道:“青兒姑娘,你這一笑啊,感覺這屋子裡都亮堂了許多,難怪大家在這緊張時刻還能如此開懷呢。你這笑容啊,可比那春日暖陽還有感染力呢。”
衆人聽了張大人的打趣,更是笑了起來,一時間,廳堂裡的氛圍變得輕松了不少。柳青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雙頰泛起紅暈,那嬌羞的模樣更是動人,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透着别樣的韻味。
趙淩霄看着這一幕,心中明白了幾分,嘴角微微上揚。他知道張大人對柳青兒的特殊情感,也能感受到這其中的溫情脈脈。這種氛圍在大理寺中并不常見,大家平日裡都忙于各種案件,神經總是緊繃着,此刻卻像是一家人般其樂融融,倒也難得。
張虎笑着對張大人說:“張大人,您每次來都能給我們帶來不一樣的感覺呢。您這一來,這緊張的氣氛都沒啦,讓我們都能暫時忘卻那些煩心事,好好聊聊這案子了。您快給我們詳細說說雲南鹿族的事兒呗,我們還都一頭霧水呢。”
張大人笑着回應:“那是因為你們都是我的好同僚啊,看到你們,我就覺得特别親切。再說了,咱們一起面對這些難題,要是一直緊繃着,那可怎麼行,得勞逸結合嘛。說起這雲南鹿族啊,那可真是個神秘的族群。”
張大人坐下後,詳細地說道:“這雲南鹿族,傳說與九色鹿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他們自認為是九色鹿的後裔,族中一直流傳着九色鹿的傳說,并且将其奉為神靈,世世代代都對九色鹿懷着崇敬之心。據說,鹿族之人天生就有一種通靈的能力,能夠與自然和神靈溝通,他們通過一些特殊的儀式和方式,聆聽神靈的旨意,守護着族群的傳承與安甯。但他們也有一個特點,就是非常記仇。一旦有人得罪了他們,無論天涯海角,他們都會想盡辦法複仇,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