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黑羽真銘不禁在内心感慨,要是這遊戲有錄像功能就好了,剪輯下來留作紀念多是一件美事。
【[zero]和[hiro]酒醉的魚魚狀态解除,飽腹值已滿,身體素質up↑】
很好很好,這樣一來zero就能給自己加好——
【[zero]好感度-2】
【[zero]當前好感度:27(好難吃,感覺要暈過去了)】
看着小黑魚嘴邊吐出的一串小泡泡,黑羽真銘:“……”
告到開發商!他要告到開發商!
你們的魚食怎麼回事,為什麼魚吃了會開口說難吃啊!
眼看着被減掉的好感度,黑羽真銘隻覺心都在滴血,可是現在……
大聲歎了口氣,黑發青年在小黑魚看向屏幕時摸了對方一把,又雨露均沾地摸摸藍色小魚,就匆匆整理好衣着,将手機放在枕頭下,急急忙忙趕赴下午的訓練。
拜托了zero和hiro,看在吃飽魚糧的份上,不要再讓他被負數的好感度糊臉了啊!
關門聲極輕,隻将光影錯合,屏幕重歸昏暗。
遊戲内,時間依舊有條不絮地走着。
将不明物送來的食物放入口中,下一秒,降谷零便覺眩暈感湧上大腦。
随後整個視野仿佛都染上奇幻色彩,身旁認識不久的小夥伴也跟着天地旋轉,一時間讓降谷零無法判斷方向,隻得用綿軟的手臂扯住朋友的手,防止彼此摔倒。
不過小孩子對這種情況的第一反應并非恐懼,而是新奇,畢竟如此奇怪的經曆在平凡生活中難得一見。
而當降谷零終于玩夠,想要聚精會神觀察時,朦胧間耳畔窸窣,似乎是淺淡笑聲從沉悶的胸腔裡迸出,隐隐又有些熟悉。
對方在叫——
“zero。”
zero。
聯想到方才諸伏景光提到的昵稱,藏在過往中的記憶被突兀喚回。
金發的孩子眨了眨眼睛,想去詢問看不見的存在是否會未蔔先知,卻被口腔裡的怪味和腳踩在雲端的飄忽感擊倒,頓時再度淪陷。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孩子才恢複清晰的視野,而在恢複之後,反應過來的降谷零氣惱地鼓起臉頰:
“好難吃。”
也體會了一把吃毒蘑菇的感覺,諸伏景光回過神松開對方的手,也撓了撓臉側:
“其實也沒什麼……除了難吃,幽靈先生本意是要和我們做朋友吧,也許他不清楚人類該吃什麼食物呢?”
“唔,說的也是。”
覺得這份猜想很有道理,降谷零沉吟片刻,他更感興趣的是那個稱呼:
“幽靈先生?”
藍眼睛的孩子應聲道:
“嗯!以前媽媽講的睡前故事裡就有幽靈先生,它們一般看不見摸不到,有好的也有壞的。但既然幽靈先生不傷害我們,那就是好的吧。”
幽靈嗎……
并沒有人為他講睡前故事,也不會接觸到類似的兒童繪本和讀物。
得到這個新詞用來指代看不見的‘人’,金發男孩在小夥伴的期待注視下點點頭,看似勉為其難地撇過臉:
“那就原諒它好了。”
他說着看向半空,不知是不是未知食物造成的後遺症,分明是春日,中午的太陽卻依舊晃得人發暈,不真實的感覺撲面而來,讓降谷零的聲音更加模糊:
“在聽嗎?”
回應他的是輕柔安撫。
而聽到身邊的小夥伴突然叫出聲,似乎也被對方摸了一下,九歲的孩子老成地搖搖頭,決定對這位與人類截然不同的幽靈多包容些,末了仰頭道:
“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好朋友了哦!”
沒有回應,便權當作默認。
習慣看不見的朋友悄無聲息的日常,降谷零拉過看得見的朋友的手,在午後暖日下肆意玩開,最終于日照西斜時分,才帶着人朝公園的角落跑去。
那裡有一處早春開始便陸續綻放的花海,配上路旁夜櫻,在孩子的眼裡極為爛漫,也是他帶‘幽靈’來找諸伏景光的原因之一。
——他想和對方分享喜歡的一切。
然而就在他們即将到達那處花海時,跑在前面的降谷零卻一個急刹車停下來。
諸伏景光揉揉被撞酸的鼻尖,擡眸望向友人,就見那對紫灰色的下垂眼隐沒在額發陰影裡,瞳孔緊縮,臉色也極為凝重。
他蓦地有些不安:“…zero?怎麼了?”
【[zero]好感度+10】
【[zero]當前好感度:37(不過想想還是原諒你了,是hiro求的情哦!)】
【檢測到鲟魚A出現,檢測到鲟魚B出現……】
【發現鲟魚A呼朋喚友,帶來了魚魚小學高年級生·翻車魚!】
【以翻車魚為首的魚群即将對[金鱗小黑魚·zero]發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