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柏站起來扶着她的胳膊,狗腿道:“得嘞小主。”
秦聽笑着打了他一下,随後給了秦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秦見裝沒看見。
等兩人走了之後齊月嘉才反應過來秦見還握着他的手腕,他把手抽出來,這才恢複正常音量:“你不也在偷聽嗎?”
秦見“哈”一聲:“這麼笃定我偷聽,你是我的耳朵?”
“……”
好吧,确實是主觀臆斷。
齊月嘉撇了撇嘴,幾秒後又道:“所以我媽的事……是要她本人去找律師咨詢是吧?但她好像不太願意……”
秦見向後靠在椅背上,雙臂環抱在身前,道:“那就先去看心理醫生,等她願意了再說。”
“不行的。”齊月嘉轉頭看向他,指指自己的右胳膊内側,說,“她這裡有道刀砍的傷口,對方都用刀了,再等的話,萬一……”
他沒繼續說下去,秦見看着倒映在他眼中的自己的輪廓,片刻後收回視線,道:“那是刀傷沒錯,但不是砍的,是劃的。”
“我知道,可是沒區别啊。”齊月嘉低下頭,“不管是哪種形式,都是傷害,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劃傷沒有砍傷嚴重,但是……”
“我的意思是,”秦見打斷他,“那傷可能是她自己劃的。”
齊月嘉愣了一下,微微瞪大眼睛,轉頭看他。
對視的瞬間秦見立刻轉移目光,繼續說:“在需要擡手格擋的這種緊急情況下,對方不可能隻輕飄飄劃一刀。”說着他從齊月嘉的口袋裡拿出一個面包,撕開袋子給他遞過去,“你肚子在叫。”
“……”齊月嘉接過面包,問,“然後呢?”
“一般人遇到持刀歹徒都會遠離,逃跑,或者找堅硬的東西抵擋傷害。”秦見又握住齊月嘉的手腕把他的胳膊翻過來,指尖點在陶盈手臂内側那條疤的位置,
“用胳膊格擋說明對方窮追不舍,身邊沒有可以抵擋的物件,或者沒時間抓起可以抵擋的東西,隻能犧牲相對不那麼重要的四肢來保護頭部。”
說完他擡眼看向齊月嘉:“但在這種緊急情況下她卻隻是劃傷,你不覺得蹊跷嗎?”
齊月嘉看着他,幾秒後說:“可是……萬一是快要愈合了呢?所以看起來很細,萬一它就是砍傷呢?”
秦見搖搖頭,握着他的手腕不放開,說:“你媽很瘦,胳膊上沒什麼肉,就算不那麼用力肯定也能砍到骨頭。”
齊月嘉聽到這話露出一個驚恐的表情:“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淡定地說出這麼恐怖的話……”
聞言秦見看他一眼:“可我說的是事實。”
“……”
确實無法反駁。
齊月嘉盯着自己手上的面包看了幾秒,道:“那為什麼她要自己傷害自己?感覺好疼啊。”
“我又不是你媽,我怎麼知道。”秦見放開他的手靠回椅背上,又變回了齊月嘉那個欠欠的有時說話很難聽的前男友,“我可沒有選修心理學,你再問我就要收費了。”
“……”
齊月嘉瞪他一眼,還沒開口秦見就說:“還瞪我?拉黑删除我之後有事你又來找我,我都沒瞪你呢你瞪我?”
“……”齊月嘉瞬間心虛,咬了口面包。
秦見繼續說:“吃的面包也是我的,還瞪我。”
齊月嘉停下咀嚼,沉默着看了幾秒手裡的面包,随後将其給秦見遞了過去:“那我不吃了。”
“瞪我就算了,還讓我吃你剩的?”
“……”
齊月嘉要氣瘋了。
怎麼不管怎樣秦見都有理啊!憑什麼!
他剛要發火的時候看到不遠處朝他們走來的秦聽和易柏,他那股火又瞬間滅了,老老實實縮在座位上啃面包。
秦聽坐回座位上看着對面的兩個人,問:“剛才相處得怎麼樣?”
齊月嘉不願回答,繼續吃面包。
“很好啊。”秦見說,“剛才有隻貓趴窗台上了,我随便逗逗他就炸毛了。”
“……”齊月嘉在桌子底下惡狠狠踩了他一腳。
秦聽眨了眨眼看向窗外,秦見繼續說:“已經跑了。”
秦聽有些驚恐地看着自己笑得很輕松的弟弟,終于後知後覺意識到此貓非彼貓。
下一秒她“哎呀”一聲,拍拍易柏的胳膊:“不行,孩兒他爸,你再跟我去趟廁所,旁邊那人身上的煙味熏得我想吐。”
易柏“啊?”一聲,随後配合道:“哦……太沒素質了!怎麼能在飯店抽煙呢?老婆走,我們去廁所……”
兩人離開座位,臨走時秦聽說:“待會兒如果上菜了你們就先吃哈,哎呦好想吐啊,快走快走老公。”
齊月嘉狐疑地看着他倆走遠。
店裡沒人抽煙啊。
這時服務員上菜了,而齊月嘉面包還沒吃完。
他吃着面包看着服務員将那些菜一一擺到桌子上,盯着面前一道水煮牛肉咽了咽口水。
等服務員走了之後,秦見夾起一塊牛肉。
齊月嘉記得自己在生氣,所以也不看他,自顧自吃面包。
把最後一口面包吃完之後他拿起筷子,剛要夾菜的時候秦見突然叫他的外号:“齊月亮。”
齊月嘉下意識轉頭,剛開口問他幹嘛的時候秦見将那塊吹涼了的牛肉塞到他嘴裡。
他眨了下眼,嚼嚼嚼把那塊牛肉咽了下去。
好吃!